相逼(1 / 3)

官道上还残有黄泥的痕迹,一路有江倚宁在说话,也不算过于无趣。

到了将军府下马车,月媞见裴闻璟站在那儿似乎没准备进去。

“将军不回去吗?”

“军营还有事务处理,晚上会回来。”

“那将军注意安全。”

“好。”

还没歇口气,就又骑马离开。

人影都远到了尽头,月媞还没收回眼睛。

“怎么,刚走就舍不得啦?”

月媞回身过来敲她:“惯会取笑。”

之前还不知道裴闻璟还有军营要管,或许他不在府里的时候,都是在军营里?

“军营是在哪?”

“城北呀!”江倚宁疑惑她居然不知道。

他们也是从城北回来,那将军还回府,岂不就是单纯送她们?

一时觉得裴闻璟如此细心,自己倒也什么都没做,不觉有些亏欠他。

江倚宁看着这两人,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月媞,她也得找位好神医!

进府里管事给江倚宁安排了房间,就在主卧旁边,既显得热闹也方便二人来往。

月媞带她在府里逛了一下,晚膳丰盛,在别院中除了那顿南湘特色明显的菜,酒醒后吃的东西味道都极淡,还好没在上面久待,没吃几顿。

傍晚时分,裴闻璟果真回来,管事看得欣慰,摸了摸自己的一把老胡子。

将军长大了,也知道按时回家了。

“你在嘀咕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出来,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江倚宁。

“哎哟小祖宗……”徐管事拍了拍心口,“我年纪大了,经不得吓……”

手适时哆嗦了两下,假装没听到她说的话。

“哎呀!”江倚宁也不想为难他,不好说其实都她听到了。

裴闻璟一回来,江倚宁就把月媞推出去,躲在屋里闭上门,不打扰小两口。

江倚宁仔细思考一下,他们还年轻,日子还长,就算现在不行,也总有方法!也不知道管事知道这事不?

不过还是别告诉他,管事上了年纪,万一真不知道,她说出去把人吓到可怎么好,不好不好。

府中日子闲适,虽然早就知道将军府后院无人,真真接触才知这样的府中有多清净。

仅一位正夫人,没有谁来请安打扰,也不用顾及争风吃醋,将军洁身自好又不乱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有多舒适。

“你们可得好好生活下去。”

两人正在湖边喂鱼,蓦然听她这样说了一句,不知是想到什么。

月媞停下手中动作:“怎么突然这么说?”

江倚宁手一撤,漏出大量鱼食,拥挤的鱼群张大嘴巴极力争抢,上面的鱼被挤出水面,要是这种局势维持一会儿,这鱼会不会因为在水中却喝不到水而渴死。

“你是个好人,将军也是个好人,看你们在一块儿,我开心。”

她说完,唇角大大地弯起。

月媞应了她的话,她也想好好生活,别无多求。

某日昏暮,江倚宁发现月媞那儿的话本子,好几本她都眼熟得很,再一细看,不就是她看过的吗。

当即拿了书找月媞,才发觉原来两人都有这爱好,又聊到夜中,江倚宁央管事拿点酒,被他严正拒绝,说什么也不给。

两人只好就着茶,聊累了就喝口茶歇歇,与之前相比更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煮茶焚香,弹琴作舞,游园赏乐,好不惬意。

无人管束,这日两人又是睡到自然醒,未及梳洗打扮,就有人来通报有人上门拜访。

按理说,若有人要拜访将军府,也应该提早下帖子,怎么这般冒然就来了。

“回夫人,来的是尚书府江夫人,说有急事。”

江夫人,可不就是江倚宁的娘。

转头看见江倚宁正走来:“多半都是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还在将军府里,没事的。”

到前院时,江夫人正张望着来人,走来走去,衣袖拢着,面带急促,见到她们来了松了口气,随即向月媞说明来意。

“裴夫人!实在对不住这么早上府打扰,实在有一急事。”

“江夫人但说无妨。”

她看了月媞身后的江倚宁两眼,才放软语气道:“夫人或许知道,小女与她表哥的事……”

月媞勉强点头。

“我也是今日刚刚得知,眼下她表哥的状况不太好……”她欲言又止,“念着倚宁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好几圈。”

月媞听得皱眉。

“小女在府上叨扰数日,她爹的意思也是要将她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