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打死!(1 / 2)

日正当空,钟鸣三响,晨课已毕。

水无尘对月悬一笑,旋步至讲席后。

月悬无奈耸眉,不待水无尘吩咐,便擅自坐回席位。

诸学子闻之皆转身瞩目,百寒亦在其中。

他并未特意聆听二人的交谈,而是专注地探视着水无尘的动作神情。

一番详观细察之后,心中疑虑尽释,安然接受水无尘为自己的姐夫。

百挽歌无心关注外界动态,始终直视着百寒。

百寒今日表情的丰富,她闻所未闻,心潮激荡之际,不着痕迹地扫视了月悬一眼,心中萌生出一些打算。

高台之上,水无尘负手站立在讲席之后,声音不疾不徐,“今日课程已毕,诸位学子当勤勉自律,谨记医术之道。愿你们用心钻研,砥砺前行,共求学问之理。”

学子们纷纷起身,抱拳作揖,“谨记夫子教诲,学生当铭记在心,愿追随夫子脚步,共求学问之道。”

待水无尘离去后,学子们聚在一起,低声私语着。

“待会去膳堂要点什么?点心还是面食,或是菜品?”

一名学子深思道:“这个待会再议,你们没发现水讲席对月悬极为关爱吗?我瞧着宠溺极了。据说月悬得到了百毒谷的真传,看今日医舍中的情况,定然是真的了。”

“百毒谷医术高超,若真是得到真传,这月悬的医术恐怕也不低啊!那我们家中的亲人……”

有人谨慎道:“还是再等等吧。医人非小事,她年岁不大,本事究竟如何,谁也不甚清楚。待观察几日,仔细探看后再议吧。”

“明日是否仍由水无尘讲席为我们授课?”

“偷偷告诉你们,我曾听斋堂主提起,授课乃是水讲席特别要求,就是为了那个遗孤。”

提及此,众学子又是一脸艳羡与感慨。

“她福分当真不浅啊!”

而坐于后位的月悬灵觉敏锐,自然将这些私语尽收耳中。

她并未动弹,目光凝视着手中医书,低垂眼眸,心神却早已飘忽不定,饶有兴致地侧耳倾听身边状况。

一节课后,位于他左手位的楚箫云突然被一倩影所阻。

那含羞带怯的倩影用月白手帕搅弄着双手,鼓起勇气道:“楚哥哥如今定居何处?我……旁边的院落并未有人搬入,父亲说……与山长打过招呼,特意为楚哥哥留下的。”

尹雪生怕他觉得自己父亲强势,连忙补充道:“还有,楚伯父也是如此安排的。昨日伯父与我以玉符传音,还特意询问此事。不知……楚哥哥是否已接到伯父的安排?打算何时搬入,我也好早早收拾妥帖。”

月悬背对着楚箫云,左手皓腕拄着额头,百无聊赖地翻阅着医书。

这些学问当真浅显易懂,师兄居然来教授这些学子,实在是难为他了!

而坐在前方的百寒也未动弹,同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着书卷,心神却专注在后方,看似漫不经心却时刻留意着那里的动静和声音。

百挽歌看着他勤奋不倦的模样,疑惑地问道:“你想要学习医术?此道甚难,我们目前所观的医书渺如尘埃,连皮毛都尚未触及。你隐脉受损,若一边修习剑术,一边研习医学,恐怕你无法同时兼顾二者,自己会极其疲累的。”

她的话音刚落,百寒突然将书阖上,“啪”的一声惊人心魂,他无动于衷地转头凝视百挽歌,墨色深瞳宛如静谧之水,期间却未曾吐露一语。

明明毫无情绪波动,然而百挽歌的背脊却陡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她颤巍巍的身形并未后退,反而微微向前倾,担忧地支吾道:“我……是否说的过了?你不想听隐脉之伤?”

话落,她忽然察觉到百寒眼中浮现出些许温度,于是嘴角顿时上扬,为自己能够洞察百寒的心思而感到兴奋。

这下,百挽歌彻底站起身来靠近他,试探性地轻轻搭上他手背旁的衣袖,郑重道:“此事怪我多言,你学这些实属无奈。我保证今后不再提及,你不要生气了。不如,我今日亲自下厨,为你烹制你最爱吃的芝麻糖糕,可好?”

百寒收回目光,既未作答,亦未拒绝,连衣袖都未及收回。

他默然不语,继续悠然翻阅书卷。

百挽歌见他如此神情,眼眶一酸,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她骤然扭头一侧,紧咬下唇不愿出声,但紧握百寒衣袖的指尖却愈发收紧。

“哎……”

今日目睹这一切的百星竹叹息不已,对于自己妹妹的痴情真是哑口无言。

然而,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他侧首细细打量着百寒的一举一动。

风姿特秀,举止从容,宽阔的肩膀与纤窄的腰身展现出刚劲有力的气质,坚实且可靠。

加之他多次舍命保护自己的妹妹,无论受多重的伤也从不提出任何要求,也未曾喊过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