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开始?(2 / 3)

怨毒深眸如同毒蛇,女子自嘲讥笑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不知过了多久。

辉煌的宫殿,灯火摇曳,懵懂飞蛾不知疲倦,一次次扑向昏黄烛火,仿若那是它们无法割舍的爱人,却不知,只是白白葬送性命罢了。

床上,白楚楚双眼紧闭,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床褥,指尖微动,浓密如鸦羽般的长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鎏金雕饰的屋顶冲击着眼睛,心脏传来隐隐刺痛,她无力喘息,挣扎起身,视线扫过桌子上的白色糕点,停在那窗前蓝花古瓷瓶中扦插的红梅上。

愣了一瞬。

她这是睡在帝皇的床上,还盖着那人用过的被褥?

待看清身旁侍候之人,她略微安了心。

白楚楚经历三生,从过去穿回,看来这次,改变了结局,她没有死成。

黑衣侍卫惊喜道:“历经半月,你可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可惜不是心中那人,脸上略显失望,她微声道:“已无大碍。遥川,帝下呢?”

“帝下正在庭院赏梅,对了,你醒来的消息,我要赶紧告诉帝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苦笑一声道:“不必麻烦,还是我亲自去告诉他。”

“可你的身体”

“无妨。”

说着遥川替她披上一件白色的大氅。

前进两步,她素手推开房门,凉风裹挟霜雪,顺着门缝灌进来。

好冷。

凉意袭来,白楚楚的唇扇发白,哆嗦不止,突然唤住身后侍卫道:“不必跟着了。”

侍卫顿住脚步,目送那道瘦弱的背影离开,心中叹息一声,低头抚上胸口处悬挂的竹织蜻蜓,沉默良久。

雪还在簌簌地落下,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转眼间已没过脚面。

白楚楚摊开掌心,晶莹如同精灵的雪花经受不住体热,化成颗颗水珠,冰凉的触感让人顿感真实。

踱步至一处拐角,忽闻隔壁院落,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

白楚楚停住脚步,眉心微皱,侧转过身朝那处小院走去。

木门古旧,没有上锁,她伸出手轻轻一推,伴随着嘎吱一声幽响,黑暗的光线透过弥散着的微尘,铺面而来。

只见红衣女人身中情蛊,翻躺在地,痛苦地抱头撕扯着满头长发,全身凌乱不堪哪有昔日娟丽姿容,带血的指尖抓破全身肌肤,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珠,细嫩脖颈布满红色妖冶的狐尾花纹,艳丽泛着光华。可痛苦也溃败了人形,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

高贵骄纵的公主昔日恶事做尽,落得如此下场,是她活该。

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目,女人抬手遮住眼前光线,强行挣扎起身,苍白着干涩唇角,充血的眼眸恶狠狠地剐她,恨不得把她戳出个窟窿:“为什么你也身中情蛊,却能安然无恙?我却要如此痛苦。”

大婚之日,帝皇阑裳故意诓骗,亲手给白楚楚种下情蛊。

可他不知,她对他的爱山海不移,又何须用情蛊困住。

“为什么?”白楚楚指尖轻佻着额发,慢悠悠道,“大概是我不再爱他了吧。”

“你胡说,明明你还是”情蛊再次发作,女人强咬着苍白的唇角,一滴滴鲜艳的血珠从唇角缓缓滴落在地,绽出星星点点的红色小花,“罢了,反正他是不会爱你的。”

“那便更好,反正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他。”目视她痛苦的神色,白楚楚只觉得可怜,若是第一生她或许会被这些话语伤到,难过不已,而经历三生,她早已不再执着,现下只觉得内心平静,毫无波动,“倒是看你的样子,他肯定不会爱你。”

中了情蛊之人,若无法得到种蛊之人怜爱,只能承受无尽痛楚。

此话一出,女子的心纠动万分,牵动情蛊,再次陷入无尽解脱的深渊。

白楚楚深觉无趣,背转过身虚掩上木门。离开的那一刻,只听得里面女人道:“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帝下他早就身中离魂,断情绝爱,此生不会爱上任何人。哈哈哈哈.....”

眼眸惊愕一瞬,忆起前尘种种,她悄无声息,擦去眼角的泪痕,迈出的步履莫名沉重了许多。

沿着回廊,绕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庭院,身后幽径雪路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寂凉庭院宽约百里,落雪覆盖,银装素裹,东南角的红墙根处,一棵碗口粗的红梅,正静静盛放。

红梅摇曳,花雨渐下,落了男人满身。

那人身披戎色锦裘,静静地端坐于雪白庭院,孤寂的身影略显苍凉。

待走至更近些,白楚楚才将将看清男人绝色的面容,银发覆雪,五官清冽,气质高冷清艳,如雪落红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院中红梅正盛,微风袭来,飘落的花瓣轻舞,夹杂白色的星点,轻轻落在他星织银发间,如同情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