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3)

刀疤皱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就是新生儿是小孩子的时候。初到塔楼世界时还只是个小孩子……”

“你是说,在初世界,在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死了?”

“是的。”夏席舟眼睛发酸,“他们在初世界尚未养成照顾自己、引领自己的能力,就匆匆忙忙来到了塔楼世界……在这里,他们一样孤苦无依,且很容易陷入恐慌。”

“那……那个舞蹈老师,……”

“她找到他们,带领他们,把他们拢在一起,给他们一个家,为他们找一件事儿做……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刀疤低下了头,他开始回忆他这一世,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大爱。

夏席舟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回顾往昔,她接着说道。

“舞蹈老师喜欢喝点红酒,很善良,很忠诚,见不得有人流浪,是一个充满母性光辉的形象……啊对了,她右脚有伤。”

“其他的呢?”

“没了,只有这些了。八哥没告诉我们关于舞蹈老师更隐私的信息了……”

“八哥是谁?”刀疤莫名警惕起来。

“一个朋友。”夏席舟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要是没有我就先走……”

“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舞蹈室探听消息吗?”

“呵呵……”夏席舟轻笑,眼睛里却全是苦涩,“你问出这话得时候,真的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吗?”

“我……”

“上次我说过的话你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夏席舟后退一大步,就快要贴在门板上,“那次我说了那么多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不管是道德上的、还是事实上的,你完全没有认真听,对吧?”

“我听了,也想了,甚至我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夏席舟不觉得这个道德悖论的死局会有解。

“我说了你别第一时间否决,好吗?给自己一点时间消化我说的……”

“你说。”

刀疤抿了抿嘴,喉结上下滑动,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

“你知道的,黑莓和纸轻是差不多时间来到塔楼世界的……”

十秒钟的沉默里,混杂着夏席舟的不解、呆滞、愕然、震惊与反胃。

她相信,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闪电真的劈过了她的头顶,她的脑浆如烟花一样炸开,至少,扫过了她本就乱蓬蓬的头发,留下了树枝一样朝天散开的枝丫。

“无耻!”

夏席舟狠狠地咒骂道,她想喷出脑子里所有的脏话,倾倒在眼前这个她曾经那么喜欢过的男人脸上,可全身的战栗好似将她的语言系统放在冷柜里冰冻过一样,千言万语只汇聚成这一句毫无杀伤力的“无耻”两个字。

她太失望了。

就在刚刚听到刀疤说他有办法的时候,夏席舟甚至还小小地期盼过,也许他足够聪明,足够有担当,足够强大,可以顺利地化解这两难的矛盾,或者,不那么顺利,坎坷地将这个大难题拆解成小问题,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刀疤给出的答案,是“等”。

刀疤在等。

他想让夏席舟也等。

等待黑莓的消亡。

他试图用一个人的消亡带走他们难解的道德悖论。

夏席舟宁愿他从一开始就抛弃“忠诚”或坚守“忠诚”,这样她就顺理成章的接受现状,接受那个不完美的他,接受他安排的那一切。

而不是等到现在,在看到了刀疤对于那个“忠诚”问题的犹豫和他的两难抉择之后,他近乎要逼近夏席舟心中那个完美的恋人形象了,忠于自己的伴侣,也忠于自己的心动。

可是偏偏,偏偏等到这个时候,他才露出他蚂蚁一般渺小的原型,给了她这重重一击。

就好像在告诉她,你喜欢过的那个男人其实一直只是一个幻象,一样荒诞。

“无耻……”她无意识地呢喃。

如果不是身后坚实的门板,夏席舟一定气得倒下去了。

“席舟你别急,你好好想想……”

“无!耻!”夏席舟吼了出来,她不想再听到刀疤任何一句的狡辩。

夏席舟回身撞开木门,拔腿向楼上跑去。

被撞开的木门撞到墙壁上,发出近乎震裂的巨响。

木门没有回弹回去。

“席舟!席舟!”刀疤追了出来,停在门口呼喊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他把着另一侧的门,脚步凌乱,可最终没有追上去,也许他觉得,接受这一个提议实在是需要时间。

他长长地吐着气,发出懊恼的叹息,松开手朝着下楼的方向走去。

“刀疤……”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