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们看这层楼的房间里，全是手办，我认得出来，里面有我看过的动漫人物。”夏席舟解释道。

刀疤和黑莓一起朝着房间走回来，拉开大门朝里仔细查看。

满屋子的玻璃展柜上，摆放着各式的手办模型。知名的、小众的、叫不出名字的，应有尽有。

屋子里的人零散的分布在各个展柜前，或弓着腰，或仰着头，仔细欣赏把玩着，好不沉浸。

“我想说的是，如果图书馆里的书都是初世界的书，那会不会也有初世界的报纸杂志之类的，死刑犯犯的事儿肯定不小，说不定可以找到关于江碎白的消息。”

黑莓和刀疤难得的笑了，刀疤下意识的想夸她一句，又迟疑了一下，终究是黑莓替他说了出来：“你真的挺聪明的……”

夏席舟开心地摇晃着脑袋，她关上房间门，安心地继续他们的爬楼之旅。

这下好了，如果能找出来死刑犯口中的那个人，说不定可以制住他，这样，无脸大叔就不用提前结束他的塔楼之旅了。夏席舟心下这么想着。她舍不得塔楼世界第一个给她指引的人就这么消沉地走下去。

“诶对了，你们有通过浓雾问问纸轻她在几楼吗？这样我们就不用一层一层查看了……”夏席舟突然想起来她向浓雾传话却听到二人吵架的事情，但又不好直说。

“没用的，纸轻不常在窗边，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所以我们才需要上楼找她。”

“啊这样啊……”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席舟的期待破灭了一点点。倒不是不想去找纸轻，顺便看看塔楼的图书馆什么样，还可以找找关于死刑犯和江碎白的信息。

只是，爬楼梯这么久，夏席舟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了，连带着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不清了，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能摔下楼梯然后呼呼大睡。

又脚步不停地爬了一段时间之后，刀疤注意到了和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的夏席舟。

“我们在这层楼歇一会吧，吃点东西再走。”他出声提议道，接着便和黑莓一起拉开这层楼的大门，但里面的空间貌似不适合他们进去休息。

他们坐在门旁边的台阶上，看着夏席舟脚步虚浮地走过来，每爬一级台阶都要用手扒住扶手借力。

“这一层还不是图书馆吗？”夏席舟在他们旁边坐下，探出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字，“这都二十八层了……”

“至少要到七十层以上吧，”黑莓接过刀疤递过来的零食和咖啡，“毕竟需要这个环境的人很少。”

“需要看书消遣的人可能多，但是需要图书馆这个完全沉浸的图书世界的人很少。就好像这层楼……”刀疤抬手指着紧闭的大门，“你去看看……”

夏席舟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大门，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地板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纸片。她走进一看，才发现那全都是未拼好的拼图，像纸屑一样，遍布整个房间。

里面的人趴在地板上，脑袋几乎要贴到地面上，在认真地分选需要的拼图。

“拼图也算是一种娱乐吧，它为什么不在永恒欢娱楼呢？”刀疤继续解释道，“就像我之前说的，人们的欲望越密集，楼层越低，愿望越稀薄，楼层就越高。底下的，都是大众所需要的，是‘有’就行，人们并不会对它提高要求。”

“你喜欢的迷你自然楼……那如果你需要环境更好、更逼真的景色呢？”夏席舟问道。

“我不需要更好、更逼真的景色……”

“一点点悠闲自在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刀疤仰头灌下半杯咖啡，“我没有那个执念。”

我不信。夏席舟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说出这句话。

凭这几天的接触，她觉得刀疤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他好像有很在乎的东西深深地埋在心底，害怕宣于口而装作不甚在乎的样子。

夏席舟真的很敏锐。刀疤心里这么想着，她总是能一下子问到点子上，将手戳到他残破小屋的纸糊窗户上，但又恰到好处的，在手指快要戳破脆弱的纸膜时，像是感受到他的闪躲一般，适时地将手收回，维持一个彼此体面的状态。

此时的黑莓将小饼干和咖啡递给夏席舟，她受够了两人像打谜语一样的对话。

就这样吧，她想，等结束这场旅途，她怎么也要减少他们两人的相处。

向着高处的旅途还在继续。

可是大家都已经快要体力不支，尽管刚刚有小零食充饥，也有咖啡提神，但身体的劳累是无法减轻的。

说起来，他们不过才到三十余层，可是，塔楼里一层的台阶数，足足有三十六级，再加上台阶足够高，每一次抬脚都需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刀疤快要掩饰不住了，他因为疲惫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加重了伤口的疼痛，而因为重置导致他体力的衰减，此刻更是展露无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