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叶开拉过痛哭的江流,按着她的脑袋在怀里,不想她将这一幕看得太久刻在脑海。

“会没事的,他还活着,来,我们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江流缓过劲来,忙不迭撕下一大片衣料,裁成布条勒住傅红雪的伤处。等将几处大伤包扎完毕,二人已是满头大汗。

叶开道:“我背着他,你拿他的刀。”

“好。”江流伸手去够,只是傅红雪攥得实在太用力了,就好像那把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已融入骨血无法剥离一般。

“红雪,红雪你先松手,我是江流,把刀给我保管一会儿好吗?只要一小会儿,回去就还给你。”

江流弯下腰去轻声细语地商量,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成效,哪知傅红雪握刀的手真的在她温热掌心中逐渐放松,无意识地将他最珍爱的黑刀交给了她。

握着那被血污侵染的刀,江流一动不动咬牙忍着不哭,直到叶开将人背到背上,这才过去搭了把手。

他们一言不发走在回程路上,江流跟在叶开身后,看着那两个交叠的人影在忽明忽暗的树影下稳步前行。

“师兄。”她突然道:“告诉他真相吧。”

叶开脚步一滞,侧颜神情难辨,而后继续迈步向前走着。

她哽咽:“求你告诉他真相吧。”

“我会的。”

他答得太干脆,以至于江流都有些措手不及,跟上去,想了想,“师兄,花白凤呢?”

“不知道,知道神侯府在抓她,丢下傅红雪跑了吧。”

回到皇城后,叶开先将重伤不醒的傅红雪送到了大夫那儿。

他们回来的消息前脚刚到,后脚冷血就抱着剑找到了他们,一并带来的还有花白凤的去向。

“你们刚走,这个花白凤就回到了皇城,不知是何意图,她神志不清,已经包扎了伤处,无情让人将她安置在西面无人的宫殿。”

江流和叶开都有些困惑,不明白花白凤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难道她遗落了重要的东西,不得不以身犯险再度回到皇城?

冷血看向床铺上躺着的傅红雪,皱眉,“他伤得很重,花白凤做的?不是说他们是母子吗?可她非但将他重伤,还丢下他一个人回来。”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江流垂下眼没有答话,都说虎毒不食子,何况花白凤被调换婴儿时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如果白夫人没有将婴孩掉包,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就该是叶开了。

叶开率先走出门外,“江流,你在这陪着吧,我先去见一见大捕头。”

花白凤丢下傅红雪回到皇城,这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以叶开不得不见一见无情,听听他的想法。

毕竟局中人永远没有局外人看待事物那么清晰。

无情听完叶开的困惑,五指缓慢摩挲轮椅扶手,似乎也被当中的蹊跷所困扰。

但这份困扰并没有使他迷惘太旧,他开口:“叶开,你昨天和花白凤在牢里有过单独谈话,对吗?”

叶开颔首:“不错,就在傅红雪带江流离开之后。”

“能否将昨日你们之间的对话转述给我?”

叶开本就是个智量超群的人,一字不差将昨日对话复述给无情也不是难事,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花白凤在见到自己后失神所说的话。

她说怎么会那么像……

无情捕捉到了关键点,皱眉问:“她无故对你说你很像某个人?”他缓缓看向叶开,明知故问道:“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白天羽。”叶开答。

这是当然的,纵是叶开没有见过生父,也不难想象父子二人会有些容貌上的相似之处。

可如果仅仅是因为叶开长得像那个人,足以支持花白凤再冒着生命危险跑回皇城吗?

毕竟对花白凤来说,傅红雪才是白天羽的骨血,她如何舍得抛下“亲生骨肉”,回来见一个只是有些像“他”的叶开?

叶开一怔,心中有了个离谱的猜想……

无情见叶开神情木然,便知道他脑袋里正在经历一场大震荡。

于是替他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叶开,我想当年那个调换婴孩的故事,在花白凤那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版本。”

叶开仍旧沉默不语,无情推着轮椅来到他身边,轻拍一下肩膀。

“去找她问清楚吧,为了你,也为了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