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3)

难民有时到了晚上会偷偷哭泣,起初是一个人躲起来哭,之后其他人也触景生情,就变成了一群人抱头痛哭。

整艘船漂在海上伴着浪声像极了鬼船。

于是这晚江流决定如法炮制,学习花家当时的先进技术,办个晚会开坛好酒,缓解一下众人焦灼紧张的情绪。

酒是船上本来就有的,还挺多,和其他物资一样,基本都是在瘟疫爆发后船老大带人下去抢来的。

楚留香听到江流的提议觉得再好不过。

能开仓库里那几坛好酒来喝,这可不是再好不过吗?

他对着指挥室里的地图一顿分析,看得江流一愣一愣,最后道:“正好,现在我们所在的这片海域很平静,风向也在缓慢将我们往北推。”

江流眨巴眨巴:“所以呢?”

楚留香内心:所以今晚我就是烂醉如泥也没什么大碍。

“所以小船长你的提议非常合时宜。”

“好!有香帅一句话,那我就去大操大办了!”

得到这个消息,傅红雪直接说他今晚轮值,不能参与更不能喝酒,叶开在旁搔搔眉尾道:“按道理来说,今晚是轮到我值夜。”

傅红雪问:“你会有酒不喝吗?”

叶开拍拍他肩:“知我者红雪也,那值夜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船上每晚都有人值夜,值夜小队由一个江湖人和六个普通百姓组成。

百姓们被安排在船员睡的三间通铺,这样一来每晚轮值六人就可以一览无遗地照顾到所有人。

这晚江流请船上擅烹饪的大妈烤了一扇猪肋,除却傅红雪,几乎所有人都喝高了。

江流还是第一次见叶开喝晕乎,这全都仰仗楚留香,楚留香喝下去的酒似乎都变成了水,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就没有不会被他灌醉的。

第一个醉倒的人就是江流,哪怕有叶开替她挡酒,她也还是醉了。

江流脚底拌蒜:“来~喝~我这才刚有点感觉~”

叶开如临大敌:“你不能再喝了。”

“臭师兄!”江流一胳膊肘将叶开脖子圈住,往他脸上喷酒气,“你能喝凭什么我不能喝?”

“问得好!”楚留香又给江流满上。

江流和楚留香碰杯,“顿顿顿”又给干了,她站起身想走直线展示一下自己的海量,但却左脚踩到右脚,很没面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觉得地上好凉爽,便顺势躺下去砸吧嘴睡了。

叶开头皮发麻:“楚香帅,我们这下闯祸了。”

楚留香不解:“何来闯祸一说?”

叶开摇头:“我师妹醉不得。”

楚留香愈发不解:“为何?”

“还是先将她关回屋子里吧,你不会想知道为何的。”

叶开正欲将江流架回屋里,坤无涯站起身道:“我送她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屋,你们喝吧。”

叶开拒绝的话刚说一半,江流垂死病中惊坐起,记着叶开不让她喝酒的仇,嚷嚷着要大师送她,大师不送她就赖着不走,动静之大,引得傅红雪侧目。

江流靠在坤无涯身上感慨:“大师…你身上好软啊……”

傅红雪听着江流的醉言醉语,很难避开他们不看,硬是目送着江流和坤无涯走进了船舱。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

叶开和楚留香喝走了其余所有人,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楚留香睡在船头指挥室。

而叶开则和傅红雪、坤无涯睡在船尾船老大的屋子。

江流和宫南燕的两间屋子在他们正对面,是船上副手睡的,非常窄小。

如此安排一来是互相照应,二来则是可以牵制船上并不知根知底的两个人。

说的就是宫南燕和坤无涯,这两人今晚都没喝酒,宫南燕不屑参与只待在自己屋里,坤无涯则以信仰为由全程滴酒不沾,竟像是约好了刻意保持清醒。

*

江流半夜被一个浪颠醒,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就是觉得脑袋怪沉的,好像被人塞了一大个铅块。

她木愣愣坐在床上良久,发出灵魂一问,“这是哪里……”

往窗外望去月朗星稀,月亮比盘子还大,只是很奇怪,月亮在上上下下地飘浮,就跟坐在船上一样。

江流掀开被子想推门走出去,船被浪摇得一晃,她便跟踩进棉花堆里似的跪倒了下去。

她这一跪,值夜的傅红雪便听到了动静,从甲板步入船舱敲敲她的门。

江流哼哼唧唧,没说话。

傅红雪又敲敲门,江流还是哼哼唧唧。

傅红雪推了下门,发觉门被锁了,锁头还挂在外面,这是谁做的?送她回屋的坤无涯吗?

他霎时眉头紧锁,去到储物仓库找来一根铜丝轻而易举开了门,门里江流果然跟个脱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