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3)

上怎会有那样的傻瓜呢,花大价钱买一个烂木头首饰匣?

小雀飞落在孙膑肩上,顺着他的衣襟滚落下来,摇摇头,对着他的手指轻啄。

孙膑提起食指,在小雀颈间摸索,鸟儿舒服地眯起眼。

近日里来,确实是这只小家伙陪他比较多。

桑冉送错秦昭鲁班锁后,干脆将错就错,连鸟也一块丢给她了。

秦昭怕时常出门留他一人在家寂寞,小雀又辗转到孙膑手上。

“雀啊,你的两个主任,似乎都野了呀……”

他轻叹着。

鸟似乎听懂了,睁开眼叫了两声附和。

大门被撞开。

小雀吓了一跳,见到来人立马飞出去。孙膑抬眼一看,也转动轮椅靠过去。

秦昭被桑冉抱着,似乎不太妙。

“怎么了?”

“受了点惊吓,身子有些紧张过度……我把她放床上去。”

孙膑把轮椅一停,抬起双手,冷着眼说了两个字。

“给我。”

“……你的伤?”

“给我就好。”

孙膑的话音依旧平静舒缓,但桑冉却在里面听到些不耐烦。

他真是命苦,碰上这么两个冤家。

秦昭被桑冉小心翼翼地放到孙膑腿上,桑冉特别注意没有碰到他的伤。

小雀飞来啄啄桑冉的脸,随之而来的还有孙膑那句低沉的“谢谢”。

桑冉笑着

退到一边,内心满足地逗起他那只胆肥的鸟。

“昭,看着我。”

孙膑捧起她的脸,强制让她的双眼聚焦。

“先、先生,不行,伤口,放我下去——”

“怕弄伤我,就好好呼吸,冷静下来,自己走。”

他蛮横地冲开她崩溃的情绪,一点点引导她找到自己。

先是呼吸找到正确的频率,再是手指可以动弹,慢慢地,秦昭的身体软下来,知觉渐渐回复。

她抱住孙膑,一直被关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簌簌落下,顺着他的脖颈,隐在他衣袂身处。

他一只手掌住轮椅扶手,另一只手轻拍秦昭的肩,给予她安抚。

桑冉在一旁看呆了。

连小雀生气叼住他的脸,往外扯出个小尖都没反应。

上将军,战马,腰牌。

她把记忆里的人和信息对应。

“先生……庞、庞涓……回大梁了。”

随着秦昭的啜泣,这重磅的消息令院中的人都神色一凛。

——要变天了。

……

等到秦昭彻底恢复,孙膑让她去梳洗整理下自己,转头给了桑冉一个眼色,转着轮椅向卧室移动。

桑冉很有眼力见地走过来帮他推轮椅。

“说吧,把那家伙支出去,要我留下来做什么?”

进入室内,桑冉虚掩上门,小声问道。

孙膑不言,以眼神示意他看案上的箱子。

桑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铜币。

“孙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

“桑冉,膑做这些只为交托你一事:途中若遭意外凶险,护昭离去即可,不用管我。”

桑冉有些好笑:“你觉得那家伙离了你还能好?没有你,她连哭都哭不了。”

孙膑怔愣。

“你的鸟,只有在你这棵树那才愿意飞。”桑冉吹吹手指,“我这人只爱技艺,要是没了新奇感,我可是会把人丢了的。”

桑冉拍拍孙膑的肩。

“那么悲观做甚,你好好活着,她好好活着,我好好活着,不是很好嘛。”

孙膑叹了口气。

他何谈不想,只是庞涓……在某些事情上,他的嗅觉着实会令人胆寒。

……

秦昭彻底清醒过后,三人围在一起商讨结下来的行动。

赏金被揭开放在孙膑手上。

他无语地接受赌约失败的后果,心里将铺张浪费的魏国上层拿战车军阵洗地了十次。

而后秦昭全篇背诵了秦国新君的《招贤令》。

桑冉讶异她明明没有听全,竟然能说得是那么回事;孙膑早就透过这些表象看到了别样的东西。

秦昭抓抓脑勺但笑不语。

她似乎藏着什么,又什么都没藏。

孙膑知道,他的恩人为他思虑的,绝不止复仇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