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莫家在事后都打了遍招呼,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对于祁蔓被绑架的事,在申城有些根基的人家几乎都知道个大概。

因此在中秋宴第二天,那些相熟的人家看见祁蔓都安慰了几句,他们知道莫家不想家丑外扬,都是借着祁蔓身体不舒服这话题问候。

但中秋宴几乎请了申城所有政商界名流,也不可能都是跟莫家交好的,有些人就对这事说不上同情,甚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和遗憾。

莫家纵有滔天的富贵,可也只有祁蔓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旦她出了事,莫家势必后继无人,以后申城这第一家族的位置,就算落不到自家头上,也能趁着洗牌的机会往自家划拉点好处啊。

谁想到这人还回来了,一点事也没有,那绑匪也真是的,业务能力差成那样,他怎么好意思在道上混的。

这是一些男人的想法,人没缺胳膊少腿就等于没事,但对大部分女人来说,跟绑匪待在一起好几天,即便看着没什么事,但里面有什么事,那可太值得说道了。

见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祁蔓也没什么感想,连眼角都懒得给过去一个。无论在哪一个角落,总有些就着别人痛处才能吃下饭的人,便是身边什么坏事都没有,为了让自己有个好胃口,也得编排些丑事出来开胃。

她看的是肖珩,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人站在他身边也不知道说什么,热热闹闹的像多少年没见的老朋友似的,手还不时摸上去,真是不知道分寸。

那肖珩也很不喜欢对方过于热络的态度,但这位居小姐是莫姨婆让他照应的,又说是在国外长大的,热情点也可能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使然,他作为主人家,除了不动声色的保持距离,也不能再有其他举动,让客人觉得被冷落就不好了。

但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居小姐心里很是不满,她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果然是小家庭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连点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这种男人,也就面上看着还成,玩起来估计还没白开水有滋味。

可再没滋味也尝过才有资本评价,她又往前一步,趁肖珩悄悄往后退的时候,直接一把抓住他胳膊,贴过去低笑着说“我又不是老虎,你老躲什么,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那你讲一个给我听听,你这么幽默,肯定很会讲笑话。”

两个人挨得很近,在外人看着近乎是脸贴着脸,亲昵得像对恋人。这又给几位爱看热闹的提供了素材,一会儿看着肖珩那边嘀嘀咕咕,一会儿又去观察祁蔓的脸色。

易地而处,没有哪个女人能愿意接受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跟自己的丈夫暧昧,就是面上能装出大度,心里也肯定不高兴。

肖珩坚决又不失礼貌的扒拉开胳膊上的手,笑着说“我很闷的,不怎么喜欢看笑话,你要是站得累了,我扶你去旁边坐着歇会儿吧?”

他抬起胳膊,绅士的递过去,示意居小姐搭着他胳膊走。

可下一刻,这女人直接装没站稳,倒他身上了。这把他惊的,连忙托着对方的胳膊,眼睛也不住往祁蔓那边看。

祁蔓看他实在可怜,这才施施然走过去,抓着怎么肖珩也扶不起来的女人胳膊直接把人拽起来,笑容满面的说“怎么了?还腿软啊?”

居小姐挣开她的手,笑着说“哎呀,我就是没站稳,你可别误会,我就是撑一下,”

祁蔓也笑了笑,说“你也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老这么挨在他身上,耽误我们去招呼其他客人。”她在旁边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还是笑眯眯的,说“我对空气质量要求比较高,站远点。”

看居小姐走到了人群中,肖珩赶紧把双手伸过去,下巴也昂的高高的,说“衣服上衣服上,我都看过去多少次了,你就聊聊聊,”

祁蔓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瓶小小的消毒喷雾,背着人对着他一阵猛喷,说“你自己乐颠颠去揽的活,又聊得热火朝天的,我得多不识趣啊往跟前凑。”

肖珩“啧”了一声,低头小声说“你少装,早看出你看出来了,就是跟那些家长里短一样,在看热闹!你看别人家老婆,还没走到跟前呢,就回去守着了,你就不稀罕我。”

祁蔓把喷雾放回他口袋里,跟着看过去,说“你怎么就盯着人家老婆看呢,也关心下她们的丈夫啊,你看看,哪个是乐意老婆跟身边站着的?那可是申城第一名媛,在场很多男人心头的痒痒肉,瞧你刚才那架子拿的,小心她到处去吹风,让申城这地界没你的立锥之地!”

肖珩笑了笑,侧头看着她,说“那你也太弱了吧。”

祁蔓拍拍他胸口,笑笑说“少来激将法,你自己惹的麻烦,凭什么我来清啊?别以为嘴角一勾,卖个笑脸,就能哄得我鞍前马后,你还差点儿。”

肖珩不服,问“我这长相在亚洲都排得上号的,你倒是说说,差什么了?差在哪儿了?”

祁蔓看着他,啧啧说“看你看你,肤浅,我是那种只看脸的人吗?”她忽的转头,看着大厅一角,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