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说“住在这儿还真有那么点隐居的感觉。”韩诺点点头表示同感。祁蔓说“前些年发掘了这么两处泉眼,离前面又比较远,就在附近建了这么两栋小院。”这边跟梅林另一边的几个大池子相比是小了很多,但胜在清静、私密。

三个人又去梅林里面那栋绕了一圈,最后决定把靠里面这座小院给韩诺和洛无恪。这里什么都看着挺新的,里面的家具还有点淡淡的木料香气,韩诺问这边什么时候建的。肖珩说“我在这边拍戏的时候也没听见什么施工的动静啊,”祁蔓说“那会儿都完工了,这么两栋小房子能费多少功夫啊,家具倒是你们杀青之后才搬过来的。我们明天去逛逛怎么样,韩诺,洛总是不是明天休息啊?”韩诺不记得了,祁蔓就打电话去问,最终确定,四个人明天一起去家居城逛逛。

三个人在后边逛了一圈,又跟俞嫂他们还有宏盛的实习生吃了一顿饭,才开车回来。却没想到都快要睡了,祁蔓和肖珩却因为白天的记者会吵了起来。

晚上十点钟左右,赵湘湘打来电话,跟祁蔓汇报记者会后续的情况。虽然白天祁蔓的态度太过强势震慑了不少人,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隔着网络很安全,依旧有恃无恐。那位精英男更是跟媒体控诉说宏盛提供的证据是恶意造假,宏盛就是仗着有钱有势,对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肆意污蔑。

肖珩洗完澡出来,就听到祁蔓跟赵湘湘在通电话,说“把手里的东西都陆续放出去,这位教授先生,我要他身败名裂。那些闹腾的,告诉林律师,照顾的周到点。”

当时祁蔓的神情是什么样的呢?肖珩看不明白,他从未见过她那样让人寒到了骨子里的笑容,以至于他的诧异就那么直白的摆在了脸上。

祁蔓看着他,依旧是那么一副可以称得上愉悦的浅笑,问他“觉得我很残忍,恶毒吗?”肖珩突然发现,他可能并不是很了解祁蔓,他不明白身败名裂和进监狱这样的话到她嘴里怎么就能这么轻描淡写,他想问点什么,可最终却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祁蔓看他一直不说话,又问他“我问你话呢,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很过分?”她表情倒没怎么变,可眼里的阴暗都快要漫出来了,肖珩想张口说什么,可祁蔓已经不等他的答案了。

她走到肖珩面前,仰着头看着他,刚想继续开口就被肖珩抱紧了,肖珩在她耳边说“我没有觉得你恶毒,残忍,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蔓蔓,这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就不要再管了,别管我了好不好?”

祁蔓在他怀里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不得了的笑话,“肖珩,你让我不要管?”祁蔓退开了一步,玩味的看着他“是啊,我不想的啊,我也希望,我澄清之后,一片河清海晏。可是他们不答应啊,他们上赶着找死,我能嫌麻烦不成全吗?那个斯文败类,我给过他三次机会,可惜,都被你的宽容给放手了。如果第一次呢,你听了我的话,去报警开记者会,他最多也就是耍个流氓,那种程度够不上定罪的。那天在戏院门口,你也可以开口,哪怕你辩解那么一句,也等于是救了他一次啊。诽谤罪也看情形而定的,你要是不追究,也不见得要去坐牢的。这次,我也可以不管啊,到时候,说不好也要去跳楼了。”祁蔓笑嘻嘻的看着他,声音软软的说“肖宝宝,十三天,你每天都在做噩梦,我睡在你旁边嘛,我不管你谁管你啊?我就是要让你记住,你可以让自己做噩梦,我也可以让那些人都活在噩梦里。呵,身败名裂算什么,”她把肖珩的手放在那个枪伤的位置,“我都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伤怎么来的对不对?跟人火拼来的,我放倒了三个人,”她说着俏皮的眨了下右眼,“一枪爆头,送我这颗子弹的人运气不怎么样,被打成了筛子。我这双手,可真正沾了不少的血,每次想到这个,我就睡的格外安稳。”她目光从右手上移到肖珩的眼睛里,笑着问“你怕不怕我?”

这样的祁蔓,像是褪去了所有的面具,第一次在肖珩面前展示了毫无伪饰的自己。她也不知道想要得到什么,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胸腔剧烈的起伏,她想,这个道德标兵,会批判、痛斥还是,恐惧。

可肖珩只是轻轻的拍拍她的头,满含愧疚的说“对不起。”祁蔓想,他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都强过这句对不起,那双眼睛里的愧疚更是刺痛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

祁蔓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大声呛道“就你会说对不起是吧?就你是个好人,我是恶人,我坏事做尽。你动不动就让我不要管,那你让我放心啊!你那么喜欢把我撇的远远的,你跟我在一起做什么,我是你手里的玩物吗!我告诉你,我祁蔓心狠着呢,我不需要,你少在这里给我做什么慈善家!你怕连累我,行啊,你不要睡在我旁边,我看着不舒服。我看着你天天睡不好,我也快要失眠了,我睡不好就想整人玩儿。怎么样!你去替我说对不起啊,你看我领不领情!”

祁蔓怒气冲冲的吼了一通,梗着脖子瞪着他,她在等肖珩跟她吵架,或者更有诚意的哄她。谁知道这个人转身就往外走,等他手放在门把手上,祁蔓才大声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