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地平线的位置。

长时间的交战让你们双方都气喘吁吁，你知道躺在废墟上的感觉并不好受，还特意挑了个没有玻璃碎渣的地方把人控制在地上。

“失策了。”表面这么说着，但夏油杰肯定早就预估到了后果，“老师好厉害，我输了。”

“认输了就跟我……”

“可是我的大义是不会改变的。”抓住你的手，那双看着你眼睛里充满着执念，“也就老师可以压制我了吧，被押送时我会把那些咒术师全部杀掉，为了大义而牺牲几个同伴也是没有办法，逃跑之后大概会去人最多的地方杀人吧，我想想，涉谷，新宿，还是秋叶原呢？”

听不下去了，你忍不住用空闲的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明白了吧，老师。”没有理会你的话语，他继续说着。

“要阻止我，就杀了我吧。”

双手摊开，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你的眼前，你扯着他的衣领喘着粗气。

没救了，这个疯子！

“就这么想死吗？夏油杰。”你高高抬起右手，“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

这一掌下去不会有痛苦，直接斩断少年的脖颈，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孩子长歪了没关系，弃号重养就行了，不是还有个五条悟吗？不要犹豫了快动手吧。

留着他有什么用呢，等着他危害社会吗？现在不杀未来后患无穷，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会害死全人类。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被内心的质问惊醒，因为右手举太久浑身都是汗，胸口一直在快速的起伏着，像是催促。

你是在为民除害，就和祓除咒灵一样不会有任何负罪感的。

和他相处在现实生活中也就两个月，根本没有在你的人生中留下痕迹。

有一千条一万条的理由可以杀了他。

但他是你的学生啊，仅此一条就能让你无法动作。

混蛋。

夏油杰这个混蛋。

他就是知道你无法对他下手所以才如此坦诚的吧。

夏油杰闭上眼听从审判，没有等到你拧断他脖子的痛意，只感到了脸上温热的湿意。

即使是太阳雨也不会是温暖的，睁开双眼的夏油杰果然看到从你脸上滑下的泪痕。

“哭了？”

“是汗！”

你倔强的不肯承认软弱，直到又一滴泪砸到夏油杰的脸上，顺着弧度滑进了微张的嘴角。

咸的，是汗呢。

从见到你开始就从未见你哭过，在学生眼里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遇上糟心事倒也不是不会伤心，但都不至于哭泣。

直到今天，终于看到你流泪了，夏油杰很开心。

因为是为他而流的眼泪。

“老师。”

少年伸出手，拭去你的泪水，深深的看着你。

“我喜欢你。”

你愣住了，一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告白。

二是因为突然被刺穿的腹部。

你感觉喉头一阵腥甜的铁锈味，一大股粘稠的血液灌满了整个口腔，你猝不及防的全吐了出来，些许弄脏了夏油杰的侧脸。

刺穿你的是低级咒灵蔷薇的荆棘，你想拔出时刺就会生长，更加深深的扎紧你的肉里。

你的血条从百分之七十骤降到百分之二十，一阵头晕目眩，你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被坐起身的夏油杰拥在怀里。

丝毫没有嫌弃你浑身的血，他像是在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地搂着你。

“这可是老师教的，不要对敌人有善意之举，怎么忘了呢。”

用着甜蜜的语调责怪着你，夏油杰一掌切断了荆棘的根部，没有生命来源后倒刺不会在生长，牢牢的堵住你的血液避免你失血过多而死。

“但是我真的好感动，即使学生变成这样了还不下杀手，我很喜欢老师优柔寡断的温柔。”

这句话一时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你不甘示弱也只能口头反击。

“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呢，总算变成反派人物了吗？”

“我已经提醒过老师，要量力而行接任务。”编织着你的长发，夏油杰悠悠道，“十天的工作量只用五天就做完了，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也难怪没有注意到我当老师面放的咒灵。”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长时间没有休息没有下线，也就造成了精神能量的严重不足，你记得很早以前似乎出现过这个问题，但那时遇到的对手即便你不在状态也能轻松解决，所以你忘记了这个弱点。

不想靠着敌人的支撑，你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身体一动你的血条就往下掉，看来荆棘上的刺扎到某个重要内脏了。

“我会让硝子过来帮忙的，老师最好不要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