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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醒来,入目的是刺眼灼热的阳光,耳边听到鸟叫声,她直起身子,愣住——底下怎么会是一张凉席,这是在哪儿?

身上衣裳变成了蓝色,她摸着身子,手伸到脸上,没有该有的凹凸触感。

跑到不远处的一面铜镜前——这张脸很陌生,清秀,眉宇间带着英气。她看着自己,忽地又想,她不长这样吗?那还是什么样子?

余光瞥到被放在旁边的一个书筐,拿起其中一本书,“文应如。”

这该是她的名字,但心里始终有存有疑虑,觉得不该叫这个名字。

这时,有一人在外面拍门,“文兄!文兄你起来了吗?快辰时了,再不去书院就要被先生念了!”

文兄,她不是个女子吗,四处张望,她发觉散落在周围的都是一些男装。

只是门外实在叫得急,即便心中万千疑惑,还是穿戴整齐,站在铜镜前将长发扎好,看着镜子里的清秀男子,走出门外。

“文兄你好了吗?再磨蹭下去我可不等你了!”和外面的人撞了个正着,文应如打量着对面的人,还未开口,对方便伸出手来,拽着她往外走,“走啦!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再不快点就要被先生罚了。”

“先生?”她跌跌撞撞地往一处走去,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在哪儿?”

“睡傻了?这里是静水书院啊。”

“静水书院?”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我四处打探,还是找不到他说的静水寺,没有办法又回到了和他相遇的地方,盲头苍蝇一样转悠,居然是看到一个荒芜已久的院子,上面有块牌子,就叫.....”

静水书院,文应如站在院子前,抬头看着那四个大字。旁边是书生们的朗朗念书声,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她这是身处在幻境里吗?

等等,为什么她会知道幻境的存在。

文应如直觉哪里不对,但这会儿,旁人已经拽着她来到学堂,“快坐下,先生要来了。”

坐哪儿?文应如茫然和他对视。

“哎呀!你位置在那儿呀,真睡傻了吗,”抬手一指,他示意她看过去。在一众穿蓝袍的学生里,那是唯一一个穿白衣的学生,面如冠玉,是位让人一见难忘的男子。

“快过去呀!”

这时,听到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文应如?”

明显低沉许多的声线,她低着头转身向先生行礼,小跑到座位上。

“文兄,”同桌的男子偏头看向狼狈的她,唇边有一缕淡笑,“你很少会迟到,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文应如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的书——桑云深。

姓桑啊,很少见的姓。如此想着,目光便在他的书上停留许久,他发觉后笑看过来,“怎么了?文兄盯着我的书干什么?”

“没有.....”

“昨夜先生布置的任务你可有看?”

什么任务,她眉目一惊,便听到几丈外的男人道,“昨日让你们背《礼记》一到五页,都给我背了吗?”

一低头,先生望向那位叫文应如起床的男子,“李浦,你来背第一页。文应如,你准备,他背不下去了你就接上。”

李浦,是方才拉着她来学堂的人。

因为迟到被先生盯上了,文应如慌忙从书篓里拿出那本《礼记》,还好,小时候和思盈一起背过,现在重温,倒也还有印象。

奇怪,思盈是谁?

“文应如,”这时,先生叫她名字了,“该你了。”

“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她从善如流地背诵,先生边听边点头,“很好,桑云深,你来做下一个。”

于是旁边人站起来,接着她的话背下去。

文应如坐下来,看到前方那个叫李浦的人回头,向她比了个大拇指。她不悲不喜,低头翻看手中的《礼记》,发现自己读书很用功,写满了注解和自己的看法。

磨墨提笔,她试着在书上写了几个字——字迹和书上的完全不同,这么看来,她确实不是文应如。

前方是先生在教书,身旁是陌生的同桌,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所处在的地方,左手忍不住再次伸向自己的脸——她的脸不该那样光滑,会有伤疤才对。

“嘶!”这样想着,左脸忽然钻心的疼,像有炭火生生压在上面,她毫无防备,疼得一下站起来。

和先生四目相视,“文应如,你怎么了?”

捂着自己的左脸,她红着眼僵在原地,“我....我有点不舒服,能去外面站一会吗?”

先生冲她摆手。

于是拿起书本头也不回地走出学堂,桑云深担忧地望过来,她却没有理会,逃到走廊大口呼吸。

她到底是谁?现在又真处于幻境中吗?她记得昨晚.....

有人曾流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