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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被灌了几副药,又用几张棉被厚厚裹住的张肃,出了一身热汗,到底是醒过来了。

当时龄玉正背对着他坐在房中,边吃糕点边看着外面点点星光发呆。毫无防备地落入一人温暖的怀中,惊吓之余,也有喜悦染上眉梢,“身体好点了?”

“嗯,辛苦小玉了,”张肃裹着被子,蹭了蹭夫人。

“我有什么辛苦的,药是别人熬的,别人喂的。”

于是那温顺的小狗便身子一僵,“谁。”

龄玉哪里不知他最讨厌别人触碰自己,心里暗笑道,“不知道啊。”

张肃仔细端详她,“没有别人,对不对?”

“不对,我让大夫喂的药。”

“男的?”张肃恶心得像吃了苍蝇。

龄玉一抬眉,“女子便可以?”

张肃表情不变,“谁我都不可以,头疼,我要回去躺会儿。”

说着便松开她,转身要走回床榻,龄玉低笑出来,拉住张小公子的手,“好了,没有人进来。”

话音刚落,下一刻便和他出现在床上,底下被褥柔软,上方是他灼目的容貌,龄玉看着自己英俊的小狗,不可谓是不动心。张肃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病了三日,终于是痊愈了。”

“不该是点别的吗?”

张小狗意气风发地笑,一扫脸上憔悴的病容,“小玉,之前我这样把你压在身下,你可没少挣扎和生气。”

“现在生气了,”她一怔,道。

“有吗,我看你很开心呀,”最后几个字,他是俯身贴着她耳朵说的,又轻又痒,弄的龄玉想抬手捂住耳朵,却又被他钳制着手腕,心神不宁地听他续道,“之前还骗我,说有外人进过房间,你以前哪会开这种玩笑。”

他欣赏着夫人慌乱的眼神,“小玉,看到我醒来,是不是很开心?”

大病初愈,张肃的嘴唇很红,一头乌发散在肩后,是妖魔般惊心动魄的样子。龄玉哑声问,“开心又怎样?”

“那我之后会好好注意身体,不让小玉担心,”便见张肃笑眯眯道。

他这次居然没说不正经的话,龄玉感到吃惊,想,我在干什么,难道还期盼张肃能和自己说些什么?偷瞟对方一眼,见他还凝视自己,便平声道,“让我起来。”

他还压着她呢。

“哦。”

应了声,张肃躺到床里边,勾住夫人衣裳,“小玉困吗?”

“你....不该到地上睡去?”龄玉却问。

“哪有让大病初愈的人睡地上的。”

“那我睡。”

“留下!”小狗难得大声和她说话,蛮横地揽住龄玉,或许是才醒过来,他这会儿动静有点像个小孩,留住最喜欢的人后贴上去,“小玉陪我,再也不许走了。”

.....这话说的,龄玉脸上燥热,“你收敛点。”

“收敛什么,”小狗又抬头,凶道。

于是龄玉无奈,差点忘了这人爱闹脾气的性子。拍拍张肃的手背,打算等对方睡着后再偷偷下床。不料,躺在这床上许久,都没找到机会逃走。

反倒是旁边的张小狗有所察觉,垂眼问,“小玉睡不着吗?”

“算是吧。”

“那要不要出去玩。”

“什么?”

“今晚街上有灯会,小玉喜欢吗,我们去看看。”

他说着,便带着她去了外面。

今夜月亮又大又圆,站在地上看星星,觉得像它们珍珠似的小小一颗,白白的。也不知今日是什么节日,京城里热闹非凡,街上人声鼎沸,敲锣打鼓,还有人在舞龙舞狮。

龄玉穿了厚厚一件外袍,原本兴致乏乏,但和张肃逛了一会后,在街边随手买了碗汤圆,一边走一边吃,竟也觉得不错。

“小玉不坐下吃吗?”小狗却有不悦,向她看来。

龄玉眨眼,摇头。

“你这样我都没法牵你了!”小狗看着她捧住碗的双手,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用法术。

龄玉笑道,“哦。”

“就这样?”

不然还要说什么?龄玉发现有时候故意惹张小狗生气也是挺开心。

她好多年没大晚上的在街上逛过啊,这会儿穿着晚风,旁边是成群结伴的人们,偶尔还会有小孩嬉笑着穿梭其中,大红色的灯笼高挂街道两旁,龄玉心中欢喜,温声问,“今日到底是什么节日啊?怎么大家都出来了?”

没有回答,她望向旁边,才知自己已和张肃分开,回头看这长街,张肃站在一个挤满了人的小摊前。

“在看什么?”

“来,陪我看一场戏。”

龄玉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落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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