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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

几丈外,也有一道黑影落在地上,有人出现在一个上了锁的房间前,四处张望,身子抵在门边,从怀里拿出一根细铁丝。

这是要撬门?李重九停下脚步,犹豫此刻是去窥探别人的秘密,还是去找徒媳。

龄玉正在房中踱步——幸好这书院是一人一间房,她独自待着,和李重九见面也会方便。

快亥时一刻了,他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倾听外面声响,她来到房门前,拉开一条小缝,正要窥探四周,便有一只手伸进来,将她拽出房外,捂住她的嘴道,“别说话。”

李重九看进她眼里,“和我去个地方。”

他带着她来到那个原先上着锁的房间,溜进去。

里面全是书架,密密麻麻地摆了起码有上百本书。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一片幽黑,龄玉弯腰走在里面,小声问,“这是哪儿?”

“不知道,我刚看到有个书生在撬门,似乎是要进来。”

“来干什么,偷考卷?”

龄玉回忆着十几年前在学堂里,最常发生的就是先生揪到学生偷考题,打他们手心的事。好奇地看向旁边,漆黑中李重九无奈地也看向徒媳,“我们现在是在文应如的幻境里,她一个好学生,怎么会牵扯进偷考卷这种事里。”

“不是她偷考卷呀,”龄玉道,“我现在是在文应如的身体里,你拉我到这房间里,她不就牵扯进来了吗?”

好像也是,李师傅点头。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是文应如的幻境?”龄玉反应过来,问。

“这是因为.....”

“我不是在偷考卷,”这时,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男声,漆黑处也燃起一团火焰。

龄玉和李重九同时僵住,前者思索该怎么逃出去,后者眼神一冷,抬手便要把人敲晕,对方却巧妙地将他的招式化解,搭住他的肩道,“我是余灯影。”

“余灯影?”龄玉转身,看着对面陌生的男子,“你....你也是女扮男装吗?”

她有些惊喜,可惜对方摇头,“我是男子身。”

“老天爷,我有一日居然能看到你成了个男人,”于是李师傅一抬眉,夺过灯影手里的蜡烛,围着她转,“没有胸也没有屁股,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龄玉一愣,第一次听到张肃的师傅说这种话,后退一步,手臂环抱住自己。

“抱歉,”李重九注意到了,向她道。

“你来这儿干什么?”又问余灯影。

对方有些不自在,望向别处。

“说呀,不然我们可要冤枉你是来偷考卷的了。”

“我....”余灯影温吞道,“我想找一个人的卷宗。”

“谁?”

“是那位和尚吧,”龄玉轻声道,看着对面面色晦暗的人,提醒李重九,“这里是静水书院。”

李师傅皱眉,过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你那位故人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想着如果这里的先生真是他的亲人,或许能找到关于他的一些事,”余灯影有些难堪,“想起自己到底是谁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们,你们会不会......”

“不会,”龄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我也很希望你能找到他。”

毕竟是影响和改变她一生的人呀。

李师傅道,“那你找到了吗?怎么不去问问这里的先生?”

“太明显了,我们突然出现在幻境里,如果贸然做出些和原主完全不相配的事,引起别人的怀疑,恐怕会对幻境造成影响。”

“什么影响?”龄玉问。

“我们可能会再也出不去了,”李重九看向她,“昨夜我和余灯影在街上看到文应如昏倒在地上,想着过去看看她发生什么事,但我好像在碰到她那刻,便晕了过去。”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李师傅甚至觉得羞辱——想他一个武林高手,居然莫名其妙在街上昏倒过去,这到了隔日清早被人看到,脸都要丢没了。

如此想着,李重九的脸色便阴沉几分。余灯影不知他是怎么了,对龄玉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进来的。”

“那这幻境真是和文应如有关?可我没见过她,怎么会也出现在这里.....”龄玉喃喃。

“会不会和万廷昱有关?”余灯影问。

龄玉摇头,她也几乎和对方没有联系。

这时,旁边的李师傅忽然眼神一顿,“有人来了。”

他拎起龄玉,余灯影拉开一点窗户,和他们从后方逃走,约好明日上课时再细聊。

“你也是这儿的学生吗?”临走前,龄玉和余灯影确认。

对方柔声道,“是的,但我似乎和你们并不在一个学堂。”

“能见上面就好,早些休息吧,”龄玉向她莞尔,顿了顿,又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