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上车的时候，身后的18路公交正好到。

S市的18路公交正好经过S市的18个著名风景区，而她每次心情不好都会从首站做到尾站，在祁辰接连两次发现她这个习惯，每次她说散散心，都会在尾站看过她。

可她也不是次次都说散心，次次都会做18路排解。

他有没有很多次跑来尾站找她。

“祁先生。”她礼貌地和祁辰打招呼，“谢谢你答应我妈妈去接两孩子，不耽误您的工作吧？”

舒予穿着白色的棉袄外套，头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祁辰笑容温柔：“祁先生？”

他的话说完，舒予脸红了起来：“辰哥。”

祁辰看出她脸上的尴尬，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克制和你的接触。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孩子父亲，我没有权利替他们拒绝。”

所以自己是想拒绝的？

祁辰看出她的意图，手握紧方向盘，随即微笑道：“你和余清辞之前就认识？”

舒予愣住了：“他不肯改余墨的姓？”

她注意到祁辰手上暴起的青筋，从前只觉得有力，现在却注意到他在忍耐。

祁辰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深情一纵，不想吓着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有什么需要，物质或者帮忙都可以和我说的。”

他的手掌有薄茧，带着一股淡淡的海盐味，一点樱花的花香，让舒予感觉心里有些异常，她低着头，并未反驳：“嗯。”

当年见到的不是祁辰哥哥祁星，就算是她也能分得清。

她见到的是余清辞。

分明答应她会让白珺玥自食其果，不过是成了祁星的前未婚妻。

她闭了闭眼睛，这件事没有终了，她的发小舒茉莉就无法瞑目，她的罪也无法赎清。

一路是安安静静没有再出生，两人心思迥异。

车子停下，祁辰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请下车。”

舒予点点头，跟随他下车，两个人一起往小区里走，舒予不自禁地抬眼望向他，这是个长相俊朗、气质卓越的男人。

舒予想到这些年和他相濡以沫，想到那些曾经让她纠结的温暖，想到他们共同孕育过的孩子们，眼睛有些酸涩。

“怎么了？”察觉到舒予情绪波动，祁辰转身问她。

“没什么，有些晕车。”舒予笑了笑，“这是你住的地方？”

她的包扣子突然开了，东西散落一地。

舒予蹲下来摸索着找，祁辰也蹲下帮她。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舒予一颤，赶紧收回手，站起来。

“是不是弄脏了。”祁辰担忧地问她，他看到舒予的眼睛有点发红，似乎是因为他碰了她，“我不是故意碰你的，你还好吧？”

舒予摇了摇头，“没事，你……”

她没有办法对他说“你怎么这样了”六个字，更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扑进他怀里撒娇，说抱抱。

舒予转身往前走，不愿多纠结一秒钟。

“我在车上语气有些重，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她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认真说道：“祁先生，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第一，我希望以后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们之前有什么不愉快，请你不要再怪罪到我妈妈身上，所有的决定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第二，我还是很喜欢那个从容自信的你，你真的很好，是我这个人在你面前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任性又叛逆，我不喜欢这样不讨喜的自己，同样还有现在这样注重退让我的你，也让你自己不舒服；第三，孩子是我……”

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我生日时候，那盒安全套是我买的，也是我提前破坏的。”

“所以孩子，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们来，我反正有能力去承担他们的成长需求，而且孩子已经生了，你也发现了，在你和你未来伴侣都愿意的情况，可以接触他们，我没有意见。”

说罢，舒予继续往前走，她说了一堆她也不知道什么的话，也来不及思考。

“你在怕什么？”祁辰追上她，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我最想见的是你。”

舒予咬了咬唇：“我人不是在这吗？”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实验室出事，我昏迷两年，错过你们，能不能给我补偿的机会。”

舒予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不是你做错什么，你不欠我，只是我和你之间存在问题，不合适。”

听说不合适，只是不爱的理由。

他们是吗？

祁辰肯定是爱的，她能感受到。

那她呢？明知道孩子生下来会有羁绊，她最讨厌纠缠，还是生了下来。

“舒予，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是我没有恶意，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你也觉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