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弟端木纪(1 / 2)

端木桦回来化妆。

他好像有专门打理妆发的侍女,闭眼任由侍女在他脸上操作。

侍女A小心翼翼地刮掉了端木桦一点锋利眉尾,修成了温柔婉约的柳月,再沾上眉黛细细一描,未语先笑。

然后打眼影,描唇,扑上点点腮红,补上花钿,就成了国色天香的美人,谢微微想到他那标志性的夹子音,正常说话的时候柔和婉转,确实勾人。

化妆台卧室里,就在她日常休整的软榻旁边,开了窗,屋内光线明亮,能让她看清楚古人如何上妆。

反正这人闭着眼,难得没有嘴贱,她就大大方方靠在榻上瞧着。

画完妆,就是打理头发。

青丝如瀑,看得出来主人对头发十分上心,打理的很好。

发丝被轻轻拢起,戴上发包,固定,再加些簪钗梳篦之流,谢微微越看越有些茫然,大概是她这这辈子都不会梳头的缘故吧。

随便弄条发带往头上一绑完事儿。

话说,她的头发都是这婢女梳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梳头女官?

那还不得有侍茶女官?司寝女官?

常嬷嬷没给她介绍过其他女使,她之前还以为都是一样的,也没注意问。

她目前能认出来的,就是常嬷嬷,春花,秋月三人。

春花秋月主要管院子内的事,常嬷嬷主管院外,包括出行,各路管事,账房等,应该算是个大管家角色。

后续沐浴换衣等不再赘述,谢微微也被叫去洗澡换了衣物,她怕在外面不习惯,还特意跑了会茅厕。

宫里出恭向来是事故高发地,她谨慎点好。

晚饭没有安排,只在换装间隙安排了一叠点心,一人吃了几块压一压。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也被叫去沐浴更衣,洗头束冠,应该是紫金冠,华丽又漂亮,看着就很值钱。

跟着指引换了身浅蓝华服,圆领,带暗纹,最重要的是,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跟公主是情侣装。

谢微微:?

她想扣问号,想质疑古代不是讲究含蓄典雅吗?新婚就这么秀恩爱,确定没问题?

她视线看向公主,公主看见了,但本该叭叭叭的人默默移开了视线,没理她。

常嬷嬷没在,春花秋月也不在,没了那些“熟人”在身边,谢微微的语言系统又开始自闭,脑内拉锯。

一方说,问一问,不打紧。

一方说,不,千万不,最好不。

一方问,为什么不?

一方答,首先,问谁?其次,两个字,怎么问?再其次,要是对方理解不了,要如何补充?如果补充的话还是听不懂,又应该如何补充……

她脑内打架,头开始疼,索性不问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端木桦又费时费力染了指甲,很好看。

谢微微日常就没精致过,也看不出用的什么染料,她关注的只有一件事: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出门了!

芜湖!!

两人上了马车,依旧是常嬷嬷跟随着进了宫,马车一路前行,停在承德门。

周围马车不多,有白面宫人引路,三人劲直往前。

“姐姐!”是个略带变声的男音,年纪不大。

谢微微跟着公主转头,看见一个身量高挑的华服之人。

也不对,她怎么看人老是先看衣服,来参加宫宴的难道还有一般衣服吗?

自我批评一句,她听见公主说了今天第一句话:“阿弟?你在这作甚?”

哦,是熟悉的语气。

先发制人,带着公主特有的压迫感。

“姐姐,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年轻男子显然很有应对经验,拱手行礼,“这是谢驸马吧?谢驸马你好,我是我姐姐的胞弟,我叫端木纪!再过几天,我就是靖王殿下了!”

谢微微拱手,按照规矩道:“久仰,在下谢微微,大公主驸马。”

她没介绍原主官职,介绍的是驸马身份,也有一点点亲近的意思。

十二个字,一个字都不能删简,有点难受。

“见过殿下。”见对方神色晦暗,谢微微又补充了一句。

对方果然喜笑颜开。

哦,原来魔鬼公主的弟弟是个小屁孩,不是大魔王,真好。

是个正常人,能交流。

“行了,隔墙有耳,忘了?说话注意些。”端木桦瞟了谢微微一眼,提点道。

然后推着端木纪往前走,“别挡道,边走边说。”

“母后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是在佛堂呗!经文有什么好念的……”

“孝经忘了?”

“哎呀,姐姐我没忘,我不说母后了。姐姐你怎么不多问问我,你都问母后了,你不问我,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