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2 / 3)

朗背起手,皱眉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他武将出身,又久居高位,身上自带一股威严气魄,虽没有疾言厉色,但仍把江妍吓得花容失色。

江妍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慌道:“我、我在席上不慎弄脏了裙子,有一个侍女说带我来这里换衣裳……”

顾延朗低头一看,果然见她的裙子污了一大块,环视一圈:“那侍女呢?”

江妍此时已经觉得不对:“她把我带到这里,就去找我的侍女拿衣服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顾延朗眉头皱得更紧,见这少女年纪极小,面色惊惶,一副怕到极点的样子。再一闻这房里的香气愈发甜腻,让他隐隐生出烦躁之感,便知道不妙。他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喧哗之声。

江妍听到外面传来祖母的声音,心中一喜,她还从没这么期待过见到江老夫人。正要上前去开门相迎,不经意瞥到顾延朗锋利如刀的目光,心里悚然一惊,这莫不是——

她尚未反应过来,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面生的侍女带着江老夫人、顾太夫人、戚氏,还有其余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女眷已经进来了。

侍女急急地说着:“江四姑娘的侍女说四姑娘发了急症,浑身发抖,口吐白沫,让我赶快请夫人和小姐们过来。奴婢一刻不敢耽搁——”

正说着却不由哑口无言,江妍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哪里像是发羊癫疯的样子。

江老夫人见江妍竟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不禁大惊失色,叫了一声:“这是谁!”

同时还传来另一道声音,却是戚氏发出的:“顾侯爷,您怎在这里?”

这是永安侯?也就是顾探花的父亲,江妍的未来公爹顾延朗?

儿媳尚未过门,就和未来公爹私相授受,避人耳目,同处一室,且身边连个侍女都没带,谁知道在做什么丑事?

一众夫人小姐都瞠目结舌,大为震惊。江老夫人僵着脸,扯着笑打哈哈:“这必定是误会,是误会……”

夫人们以袖掩鼻,不尴不尬地笑笑,小姐们干脆背过身子,羞于再看,谁也说不出附和的话来。

江老夫人再也装不下去,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跟我回去!”亲自上前拽过江妍,气呼呼地走了。

这一下更坐实了儿媳和公爹私通的猜测,众人神色都是一言难尽。连顾太夫人也沉下脸来,沉声道:“延朗,这是怎么回事?”

顾延朗面若平湖,冷冷地扫了眼众人,这才施施然走到顾太夫人面前,搀起她的胳膊,淡然道:“母亲,咱们回去再说。”

江妍一上马车,就被太夫人带来的两个婆子绑住手脚,又用手绢堵住了嘴。她拼命挣扎,急得眼泪簌簌直落,太夫人对两个婆子恶狠狠道:“给我把她按住了,回到家里我再好好惩治这个下作的小娼妇!”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久就回到江府,两个婆子押着江妍到了梅园,把她按着跪在地上。另一个婆子摘掉她嘴里的帕子,她慌忙开口哀求:“祖母,您听我解释。”

“你闭嘴!”太夫人脸色难看到极致,转头瞪着王氏等人,“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都没有事情做吗!”

王氏等人本来想跟着看看热闹,此刻只得各自带着媳妇女儿,灰溜溜地走了。

太夫人这才沉着脸坐到太师椅上,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现在就听你解释。”

江妍被人按着,勉强抬起脸,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她戚戚然道:“祖母,我是马上要嫁给探花郎的人,何至于又和他的父亲有攀扯。这分明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或者顾侯爷,我是被冤枉的啊。”

太夫人此时也渐渐冷静下来。江妍能嫁给顾修远已是侥幸,万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勾搭别人,坏了自己的亲事,尤其这人还是未来的公爹。永安侯深得圣宠,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更不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

只是——

她突然问道:“你说那屋子里的香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江妍垂了眼,低声道:“那香闻了叫人身上发热,骨头发懒,头还昏昏沉沉的。”

江老夫人心知,这香里必是加了催情的东西,好叫他们做出不伦之事,败坏他们二人的名节。

她只觉得胆战心惊,盯住江妍逼问道:“那你们究竟有没有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江妍慌忙答道:“我们没有!我刚一看到顾侯爷,你们随后就到了,我们连一句话也没说,更不可能做什么事!”

江老夫人似是不信任她,缓缓地将她从头到脚慢慢审视一番,果然见她衣衫完好,头发也没有动过。但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