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3)

水汆一下,扑到房顶上晾晒,将豇豆、四季豆等晒干,收纳好,过年可以配菜。

秋日里就要腌制酸菜,主要是白菜,萝卜,生姜等耐吃的菜叶子。

下午就要随丈夫一起下地干活,除草拔草,松土上肥,样样都要干,等天氲黄时,要提前回家做晚饭,煮猪食,将家里的鸡鸭收笼,清点家禽(若是少了,多了都要挨骂挨打)。

一边做饭,一边喂猪,在天黑前,将院子里的晾晒物全部收回。

将自己收拾干净,不能有汗水味儿,等丈夫回家时,准备好温水和凉茶,烟杆子卷上烟,将饭菜端上桌。

有客人在家,不能上桌吃饭。等客人走后,只能吃桌子上剩得残羹剩饭。

等夜深人静时,周氏开始吃晚饭,对付几口,帮夫君准备好洗澡水,开始洗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碧鬟红袖到垂垂老矣,周氏瞧着比同村同龄的村妇还要老一些。

赵怀民曾经见过她眼里的希翼,眼里闪过星星的音容一直留存在心里。

改变不了亲娘在家里的地位,他会改变亲娘在心里的地位,希望通过自己的行动潜移默化地提高她的归宿感、幸福感。护肤膏会有的,自由也会有的。

“哥!”

“我就是想和你一样,为家里做些什么”

赵怀德有点郁闷,自己好像成了酒囊饭袋,除了读书,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墨字,没有家人的陪伴,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赵怀民俯视着自家弟弟那一身脏衣服,若有所思:“那你把身上的衣服洗了吧”

小孩子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年龄和精力,还有过盛的好奇心。

他当然要满足弟弟的好奇心,没洗过衣服,怎么知道冬日冰河的凛冽?

“啊?”“洗..衣服?那不是女人才干的事情吗?”

赵怀德摸着脑袋,一脸不悦,以为大哥开玩笑来着。

不曾想,赵怀民不紧不慢地进了屋,往厨房拐去。

一把接过周氏手上的猪桶,边走边停,期间拦住了他娘的手,不让碰,说道:“爹爹这几天不是念叨着:让我多学点农活,阿娘可不要跟我抢,说不定以后我就靠这些活计过活呢”

他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好不容易将桶提过去,“呼哧”“哼哼~”“嗯哼!”

黑猪们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一窝蜂围堵到栅栏边,露出脑袋嗅探着,时不时地哼唧着,表达了自己的饥饿。

赵怀民到底力气小,只能用瓜瓢挖猪食倒进长槽,第二瓢还没倒进去,猪崽子开始哄挤着,猪食很快就见底了。

若是周氏,趁着猪崽子没注意,将猪桶一下子倒下去,很快就抽身,接下来只需要维持好猪崽子吃饭的秩序就好了。

“一、二、三、四、五、六..九头猪哇!娘好厉害”

赵怀德嚷嚷着要看猪吃东西,凑到跟前数了数猪的数量,大猪有6个,小猪崽子有3个,一顿要吃4桶以上猪食,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周氏就有些顶不住,幸好家里种了好多红薯,在深冬之前,他们将好多红薯叶子储藏在地窖里,搭配着冬小麦等农作物叶子一起服用,勉强够猪崽子一日两顿饭。

夏季猪崽子要喂到三顿,又要扯新鲜的野草,还要新鲜的草料,猪崽子才能养肥。

赵家原本有十几天猪,过年后慢慢卖了几个,自家宰了两个,主要是用于祭祀,还有给家里叔叔伯伯们尝尝鲜。

祖屋祭祀按照族谱来提供祭祀品(马、牛、羊、鸡、犬、豕等牲畜,后世称“六畜。六畜中最常用的是牛羊豕三牲),他家今年只需要提供猪肉就行,其他的东西需要另外几家去供应,族长这么做,是为减轻族人的压力,更是为了催人上进,不可堕落,不然就要受到族罚。

尽管这样,他还是觉着这么多猪,压力好大。

好在不远处的山上开始冒绿意,远远望去:好像希望的田野。

“娘也不想这么厉害,你要是努力努力,娘就不用这么累”

赵怀民又心疼,又心塞。若是可以弱质纤纤,谁想像陀螺一样的活着?

赵怀德倒是玩得开心,只想着夸奖亲娘,却不想着根本原因。

“好了好了,我们该去背书了”

眼看着晚饭的时间快到了,他也该回去准备准备,免得赵父回来抽问时,自家弟弟背不过,又要面壁思过。

赵老太祖爷年轻时在外闯荡时,吃过没文化的苦头,后来自个儿在学堂外租了房子,囫囵学习《三字经》《论语》《孝经》,只会顺口溜背文,大抵明白个中意思,这段时间在赵家呆着也没事,经常和赵永福一起考兄弟俩的课业。赵怀民还好,一次能过,倒是赵怀德次次不过,每次都卡顿儿,经常面壁,搞得老父亲都无颜面对老祖爷,回家越来越晚,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某弟弟哀嚎着:“又背书啊?”

某哥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