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李晓樱(3 / 4)

。至于她曾经怎样看待他,他更是完全没有概念,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掌握。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些本应该阳光灿烂、春风拂面的日子,他也许都给轻易地辜负掉了。这是一场不平衡、不对称、不完美的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第一次的心理探试,仿佛一个人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行走,而另一个人则躲在更暗处静静地观察一样,主动权在谁手里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他觉得其实任何比喻都是不恰当的,无论这个比喻有多么的妙趣横生,多么的新颖别致,都不足以表现出事情本身最真实最独特的那些东西。不仅如此,说不定那些自以为是的比喻还会把事情本身给扭曲、变形或失真了呢。人们往往会自作聪明地以为通过这些通俗易懂比喻,根本不用费多少劲就能让旁人明白很多原本难以理解的所谓真理,而恰恰忽略了真理本身其实都是极其朴素和真诚的,压根用不着劳心费力地去妄加诠释。比如现在,他只要心动了就好,其他的又何必再多言?这又不是一种多大的罪过,用不着去内过去的疚、伤未来的神和担无关的忧。正如春天醒了花就开了,秋天来了风就凉了,如此而已。

“哦,你也可以带你的女朋友去呀,”她望着有些痴气的他热热地回道,“那样更好,让我们也领略一下未来嫂子的迷人风采。”

“李大小姐,你想好了再说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故作深沉地提醒道,其实也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

“咦,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她是真疑惑了。

“关于你的建议,我有两个办法去实现,”他带着十拿九稳的意思微笑着说,似乎这才考虑好怎么说话才最富有技巧性,“一个是用最快的速度去临时现找一个女朋友,带她去;另一个办法是把带去的人变成我的女朋友。”

“噢,你这家伙原来这么油滑啊,我真是没想到,”她趁机讥讽他道,开心得有点不要不要的,“我看你是不可救药了。张大公子,你也想好了再说啊,我也给你一次机会,重来吧。”

“哇,再来一遍,你确定?”他问,显然有些半熟的意思,不过幸好他平常不是半熟的人,多少为他挽回了些影响。

他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市里为一个新建的水库征名,他曾经和朋友开玩笑说,既然那个水库从形状上来看像半个天然的湖泊,而所有征集入围的名字又全都带个绕不开的“湖”字,那干脆就叫“半湖”吧,叫“半湖”也比最终获得一等奖的那个叫人匪夷所思的“人参湖”强一百倍,因为鹿墟市又不产人参。另外这个“半湖”和半熟谐音,可谓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群众又好念又好记。

“讨厌啊,你这小子!”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了,而“讨厌”这两个字曾经是她平日里最耻于说的,因为她觉得这个词太矫情、太做作、太欲拒还迎了,如果不小心用错了场合和对象还太伤人心了。

她一不小心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真是得意便忘形,一高兴就露出马脚。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女孩子怎么能说“讨厌”这两个令人讨厌的字眼呢?她如此不停地想着,可是却挽回不来什么东西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嘛。

他在刹那间觉得她由一朵洁净、遥远、空灵的白莲花慢慢地变成了一朵艳丽、妩媚、动人的红叶桃花。这桃花开得那样精致可爱,那样无拘无束,那样任性而又自我,它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赏花的人在如痴如醉地看着它。而赏花的人看到这朵桃花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样子,也同时忘掉了旁边的闲杂人等,忘掉了此行的最初目的。

挨了骂大约比吃了蜜还甜,他喜不自胜地盘算起去白郡家做客的事来。他觉得至少不能空着手去人家,于是就问她带点什么东西才好。他觉得她的任何建议都是好的,都是非同凡响、切合实际的。

“我经常去她家,”她爽快地回道,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你根本不用讲究那么多,带不带东西其实都无所谓的。不过你可以带点水果什么的,那样应该不多不少刚刚好。”

“哎,对了,我忘记问了,你以前去过她家吗?”她又调皮地问起来,显然是真的刚想起来,而不是故意忘了,“别闹了半天你比我去的次数还多,那我就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你觉得那可能吗?”他问,觉得她想得有点多了。

“那可说不定啊。”她这话说得真皮。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他揶揄她道,却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讽刺,“而且在逻辑上还无懈可击。”

“李宁,一切皆有可能。”她说了句广告词。

“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实话实说道,似乎比崔永元还实诚,“我从来没去过她家,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家大门朝哪开的。”

“咦,我为什么要放心呢?”她不怀好意地问他,却不在意他会怎么回答自己,“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去得多也很正常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嘛,想去她家的人多了去了,正所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