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若利(8)(2 / 3)

“下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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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一共花了四十分钟,虽说现在AD的项目不是我负责了,但和牛岛面对面坐着时还是会忍不住问一问他的行程安排。后续话题也逐渐从行程安排到成为职业选手的原因,到他高中时的好友、恩师。

我对牛岛的事情很感兴趣,尽管他会说那些只是很普通的日常,我也还是想多听一点。

吃完餐后甜点我们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走出餐厅感觉空气都不那么沉重了,我提议随便走走去散步,牛岛便毫无异议地跟着我随机挑选的方向走。

牛岛应该是一个比较会迁就他人的人,之前休息日一起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会主动走在外侧,走路时也会主动放慢脚步配合我的速度。

我侧头看他,他感觉到视线也转头看我,表情中写着疑问:“怎么了”。

我问:“既然是在约会中散步的话……那是不是要牵手呀?”

“咚”的一声,牛岛踢到了路面衔接处的台阶,我原本就有些紧张,被吓了一跳:“要紧吗?有没有……”话没说完被他拉住左手。

牛岛认真地点头:“嗯,要牵手。”

“……哦。”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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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明明能感觉到左手被握着的触感,也能清晰地感知另一个人传递而来的温度,但偏偏感觉左手连带着整个左肩都是发麻的,不能自如地操控,只能僵硬地随着迈步的动作摆动。

感觉脑袋又开始发热,用右手摸了摸脸,果然发烫得十分明显。

原本吃饭的时候还能正常地说话,这会儿莫名紧张起来,脑子里也乱乱的。我不时转头看一眼牛岛,他感觉到视线也会转过来,然后我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又低头看路,就这么重复了好几次。

但其实也不能怪我,心脏似乎都跳到嗓子眼了,说不出话也很正常。

然后我们俩默不作声地散了四十多分钟的步,等意识到四周没什么行人了才茫然地停下来。

我想了想问牛岛:“散步结束吗,我有点走不动了。”

“先结束吧。”他这么说,但是牵着的手没有松开,“我打电话给德川先生过来接我们。”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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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拉手在路边站了大约十分钟等来了德川先生。

德川先生看到我们时的表情十分古怪,在我们上车之后他打开车内音乐,欢快的钢琴乐曲流畅地从音箱中流淌而出,我们三人在车内都没有做声。

德川先生率先咳了好几声,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可以看到他绷着表情,他语调严肃地问:“冒昧问一下二位,来这边有什么要事吗?”

牛岛回答:“只是用餐后散步。”

“……这样啊,单纯散步走了3公里……噗咳咳咳咳咳!”

牛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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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先生送一路无言的牛岛和我到我家所在的社区,最后一段路牛岛陪着抱着玫瑰花的我两个人慢慢走。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着急。我提出的项目试行,也是我提出的今天约会,但是目前来看我并没有展现出我能在项目中起到引导作用带领我的合伙人走向合作共赢的局面。

我觉得我得有所行动。但我们已经走进了上楼的电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电梯稳稳地停在6楼,出电梯走8米就到我家门口。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必须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来维护我在项目中的体面——

牛岛送我到门口,把代提的笔记本还给我,轻声开口:“那我先走……”

——我脱口而出:“约会结束后一般会有临别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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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牛岛表情细微变动整个人都懵了的瞬间我就知道,我守住了项目发起人的体面。

他喉结上下滚动,好一会儿才低低了应了一声“嗯”,略抬起左手又僵住不动。我试着踮了踮脚,好的,粗略估计他不低头的情况下完全够不到。

又试了一次,还是没够到,甚至因为踮脚后回落的惯性重心不稳地往后踉跄。牛岛动作飞快地揽住我的腰扶了一把,我的后脑勺磕到他的手心。不疼,暖暖的。

这样的姿势好像接吻的预备状态,我眨了眨眼睛。

气氛莫名安静下来,空气似乎变成了缥缈光滑的绸缎,在牛岛低头时轻柔地从我的鼻尖划过,在他垂眼时被微颤眼睫带起的气流扰乱,飘散开去。距离越来越近,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抱着的玫瑰花因缩小的距离轻轻被压拢,随着那个轻柔温和的吻落在我的嘴角,似乎也在我的心口印下轻轻的烙印,是一朵朵盛开花朵的烂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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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后牛岛神色平静地提醒我早点休息,然后动作僵硬地走安全出口的楼梯下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