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沐深珽津津乐道，让人直心生向往，倾慕不已。

“哎……听起来着实叫人想去，可惜此刻去不得！”荣致无比叹息一声，将众人神思拉了回来。

“你可哀叹什么？这些个风花雪月之地，惯是些抛金洒银之事。京都去过的都是些商贾之类，正当名门贵族去过的屈指可数，能去的不过些散荡公子罢了！”荣珙却不以为然的啐了一句。

听完后众人各有所思。时下朝廷与司马家关系微妙。当今似有灭马之心。可谁都知道这马是灭不得的！“欲覆马先倾天下”这句话都传了几百年了。司马家族掌□□半壁江山，并非始于天兴朝。早在□□列土封国时，就“王和马共天下”了。虽明面上不与朝廷交涉，甚至立了族规世代不得与皇族姻亲，可实底里司马家族却握紧了朝廷命脉。千年世家，世代耕耘，系大根深，历经朝代更迭，又岂是一个才建立百余年的王朝所能撼动的。更何况司马家族一直臣服王朝，安分守己，从未做出伤害朝廷之事。故此坊间一直唱说若真灭马，□□便是自取灭亡。众人猜测当今有此意，可能是因为司马家主私置清浅镇，导致民心渐移。更有一因便是，司马家这一任家主自接掌司马家族以来，藏形匿身，至今朝廷上下无人见过其真人，即使朝廷动用暗卫都不能追查其行踪。君在明，家主在暗，圣心难安。

“不过听说贵府的臻世子也去过清浅？”沐深潼小心谨慎试探着问道。

荣珙与荣恩对视了一下，轻笑一下。“表妹是何处听得此言？”沐深潼迷恋荣臻已不是什么秘密。

沐深媗对此更是嗤之以鼻，认为沐深潼根本是不自量力，即使沐深潼自负貌美，被赞誉成京都双姝之一，可庶出身份便是死结，荣臻是堂堂靖安公世子，将来是要袭公爵位的，一个庶女送与他做妾，人家都懒得看一眼。这眼高手低的，除了作践自己还能如何？

“潼姐姐慎言！臻哥哥是圣上跟前的人，他的事情岂是随便能说与旁人听的，我们兄妹几个可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敢打听。”荣恩当下敛了面色，脸色便沉了几分。心下默了默，自知定是荣致告诉沐深潼的，他这个堂弟心慕她这个表妹已久。便忍不住急声厉色剜了一眼荣致。

荣致被堂姐一瞪，登时不服气，便叫嚷起来。

“本来就是啊！谁人不知，圣上忌惮司马家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三年前，遣锦王去过清浅，朝廷上下心知肚明，半年前，荣臻不是南下过吗？依我看他就是去过清浅进过半梦楼，不然，回来后怎么就整个都变了……”

“闭嘴！口无遮拦，你上过朝嘛？怎么就知道朝廷上下心知肚明，你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啊？圣意岂是你我能猜度的，仔细你的皮，混不吝的，当心圣上哪天拿你开刀！”荣珙怒极喝斥，气恼荣致一见到沐深潼就犯浑，人家分明是个城府的，根本没把他放心上，他还一头栽进去。

见荣致被呵斥的呆楞在那里。沐深珽呵呵笑了几声，打起圆场。

“表弟，都是自家人，你也是太过慎小谨微了。三年前五皇子下江南那事儿可是宫里传出的，至于臻世子半年前奉圣意暗访清浅，也不是什么机密，京都稍有耳目的何人不知。我看圣上也未必怕人知晓！要怪，就怪那司马家主，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绝世惊才，藏藏匿匿，神神秘秘，搞得圣心不宁，殃及他人。”

“二哥慎言！我看珙表弟所言极是。眼下朝廷与司马家情势不明，虽未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却也是暗流涌动，我们还须谨慎的好！”

自谈论起清浅后就一直沉默的沐深珉出言阻止沐深珽继续张狂，以免言多必失。

荣珙早知二人不对付，不免尴尬，但对沐深珉倒是有几分礼让，就接过话题：“不过话回来说，传说建造清浅的是司马家几个少年才俊，除了将作大匠司马云夯外，另有一人便是惊才绝学赫赫有名的司马云年。司马家也当真是人才济济。还听说这司马云年只不过是江都知府司马佟寿的一个庶子。圣上为此对司马佟寿还颇为不满，可见是有几分确实。可也奈何不得，这是司马家主下的命令，又听说，那清浅镇实则是由司马家主亲自规划督建的，那司马佟寿能如何，除非他不姓了这司马。说这司马佟寿也有趣，嫡出子女都泛泛平庸，这庶子倒是拔尖的很。若说司马佟寿在朝廷有些名头，但在司马家族里分量确实不及司马云年的。”

沐深珉自是知道圣上恼了司马佟寿，而究其原因确是圣上想招揽司马云年进工部，却被司马佟寿以庶子冥顽不化，劣根性，难以担任给挡了。当今是个惜才的，但凡司马家入仕者都极为看重。从司马佟寿身上可见一斑，江都知府为□□四府之一，官微位重。

“表哥未免将司马家捧得太高了些！”沐深媗深为不服。

荣珙不以为然笑了一下：“说来，司马云年也算是玙表哥的小舅子呢？他可不就是玙表哥那个贵妾司马明沁的庶弟？”

荣珙似乎话中有话。沐深珉为之一怔，倏然如梦惊醒。

司马家能人辈出，在所处的行业里都是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