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的气息牵制住她的双腿。

她停下来，环视四周。

森林发出一声缥缈的叹息。

——“小孩子啊。”

手腕震痛，弯刀落地。

一只僵冷的手捏住她脖子。

而后，着力往下一甩。

翼月被狠狠砸到地上，痛呼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尖牙杀进脖子。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一种难以名状的痒感从伤口扩散。

她攥紧被单，牙根紧咬。耳畔响起咽血的咕咚声。

额上渗出热汗，猛地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她浑身软绵绵的，过了好久才慢慢扶着窗沿坐起来。

每次做完那个时候的梦，第二天清晨就会异常慵懒。

之前并没有这样，大概是约定的期限临近，自己太过焦虑的缘故。

她扭动脖子，起床洗漱。

*

殷息在厅里招呼满厅的客人，他看上去精神不错，甚至容光焕发。

翼月揉揉眼睛，打声呵欠：“你没事了吗？”

殷息温声说：“没事了。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

“厨房有粥，应该还是热的。”

“唔，好。”

买面包的女孩子红着脸扯殷息衣服：“殷息殷息，这款面包是什么夹心？”

“奶酪。”

“这款呢？”

“蓝莓。”

另一个女孩子仰着脑袋期盼问：“殷息喜欢什么夹心？”

“草莓。”

“店里有草莓夹心吗？”

“有啊。”殷息笑眯眯敲着橱柜窗，“这一排都是。”

“啊啊啊那我要草莓夹心的。”

“我也要我也要！”

翼月咬着包子感叹，殷息这家伙真是活财神。

每次店里多余的材料他都能卖掉，哪怕镇里的居民知道他的把戏，冲他那张脸也要买账。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羞怯地跟殷息说话，殷息双手背在后面，非常绅士地弯腰聆听。

“玫瑰饼是吗，请稍等。”他瞧眼后厨，翼月咽下包子蹦起来：“马上拿！”

忙活到十点，店里总算不那么忙，翼月坐在凳子上休息，连打两个呵欠。

老板不满：“你昨晚猎吸血鬼去了？”

翼月疲倦地眨着眼睛：“没有。”

殷息拿给她一瓶营养液，她小脸皱成一团，闭上眼睛，仰脖子喝了。

老板：“说过多少次捕猎要等休假，你这样我怎么开门做生意？”

殷息瞳孔挪动一瞬，老板怕怕地看向别处，而后，面上堆起恭维的笑：“诶，肖将军？”

肖寒轻沉着脸走进店门，他块头太大，店里的东西瞬间变得拥挤。

老板凑过去：“肖将军要买点什么？”

肖寒轻推开老板，走到翼月跟前，蹲下。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翼月避开他的手。

“你的状态怎么好像……被吸血鬼咬了。”

店里的空气凝滞住。

翼月习惯性摸脖子：“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肖寒轻的手掌抵住她额头，金红色丝线飞速窜绕翼月周身。

没有吸血鬼气息。

肖寒轻收手。

翼月气得猛推他一把：“谁允许你擅自检查我身体的？！”

肖寒轻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按下脾气：“我担心你。你脸色不好。”

“不用你担心。”

肖寒轻瞥老板：“她的伙食很差。”

“没有没有，”老板赶紧说，“三菜一汤，标准餐。”

“三菜一汤？”肖寒轻扣住翼月胳膊，“跟我回去。”

翼月的营养液滚到地上，她与肖寒轻过了几招，肖寒轻不留情面地打伤她胳膊。

“不要闹，跟我回去！”

“不要！我们两个已经解约了，放开我！殷息、殷息！”

殷息抓住她另一只手腕：“肖将军，翼月说了，她不想跟你走。”

肖寒轻冷笑一声，门外跑来两队铁甲兵。

翼月见情形不妙，她正要求情，肖寒轻一拳打中她心口，她眼前一黑，晕过去前听见肖寒轻下令：

“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铁甲兵冲进店里，擒住殷息。

肖寒轻抱起翼月，进入早已备好的马车。

铁甲兵用链条锁住殷息，老板伏在门框上，看铁甲兵拉扯着殷息跟随马车消失在街角。

他连忙挂上歇业的公告，闭紧门窗，从后门溜出去。

*

翼月咳喘着从床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