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悦对此一无所知，一看赵曦的陶瓷瓶还是纯白，便忍不住冲着她挑了挑眉，若不是嬷嬷在场她定然要讽刺几句，赵曦倒是好脾气的冲她笑了笑，比较等会儿会把小姑娘气哭，这会儿就让她先开心开心。

看到两把截然不同的瓷器，嬷嬷的脸色倒是非常镇定，一左一右把瓷器放在两个木匣子里。

竹瑾年晃晃悠悠的出现时可谓是万众瞩目，他倒是挺有雅致。

“东家。”钱嬷嬷微微欠身，众人皆跟着行礼。

他挥挥手倒是不在意这些小礼节，他看下欣悦，语调温和：“你便是欣老先生的女儿？”

“是，我叫欣悦。”欣悦按奈不住心中激动，脸色都带着一些绯红，心中大定，自己决然是胜出了，不若为何东家先问她？

他先是拿出欣悦的瓷器举起，被棕油涂过的瓷器呈现出一直色泽均匀的温润，四处都打磨的也算精细摸在手中细腻光滑，上色来说只能是一般，但景色取得不错，荷花的色彩层次分明，以春采或者夏生的技艺来说可以排到前几名。

是个可塑的苗子。

“不错，好好磨练，秋老先生有个好女儿。”竹瑾年温柔的夸赞。

听到东家如此说，欣悦免不了心情欢快起来，再加上东家年岁不大，气质温和长相出彩，她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绯红，扭捏着裙摆：“是，我会努力的。”

“既然如此，胜者赵曦众人无异议吧？”

在欣悦满心欢喜的表情夏，竹瑾年淡声道，声音铿锵有力，丝毫听不出停顿。

欣悦猛地瞪大眼，脸色刷的下就白了，她高声道：“为、为何？我不服！”

竹瑾年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还没看出，皱着眉，“你真没看出？”

“看出什么？她明明交的是一柄白珐琅！”欣悦的声音变得尖锐破碎。

作为话题中心的赵曦倒是没话说，微微勾勒勾嘴角：“不，我绘了。”

她拿起自己的瓷器递给竹瑾年，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还未张开的脸上带着别样的美：“还请东家过目。”

不知为何，竹瑾年倒是觉得这家伙的性格挺讨喜的，他眯了眯眼，“投诚贴？”

“自是。”赵曦点头，眉眼弯弯，语调轻柔缓慢：“只是不知道这投诚贴东家是否看得上。”

洁白的珐琅被展开，瓷器在日光下散发出淡淡的红棕色，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空无一面的瓷器表面随着阳光的照射的展开忽然浮现出无数翩然起舞的女子，或坐或立，翩翩起舞，斑斓的彩蝶环绕其中。

“这夏日图，做仕女舞图显然是偏题了才是！”有人打抱不平道，话音刚落身旁的几位便默默摇了摇头。

不怕技艺不精，就怕人蠢还不知。

竹瑾年把瓷器对准阳光，转动瓷器，内里的女子犹如实物一般翩然起舞，令人惊叹，更加令人震惊的是，瓷器内她竟然绘制着截然不同的夏日戏水图，同是舞女，不过珐琅内的女子则是在波光粼粼的湖中翩翩起舞，隐入万千荷花之中，犹如仙人。

“好！”竹瑾年称赞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冬魁。”

欣悦脸色惨白一片，她刚想出声却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爹爹，他脸色平静，但她却从对方眼中看到骇人的情绪，她会被打死的！心中忽然升起无数恐惧，低垂着头，再也不敢说话。

赵曦露着小酒窝，盈盈欠身：“谢东家赏识。”

比赛结束，赵曦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她的珐琅直接被嬷嬷带走，连带着冬魁的身份都显得那般独一无二，比较还从未有人一日连跳四级，从春采到冬魁的。

不过这都在赵曦的意料之中，毕竟说白了她是带着外挂来的。

就当她准备问东家告退，没想到竹瑾年先一步把她叫下：“你与我来。”

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率先往前走去，赵曦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直至走到内阁一处静谧的院子，院内百花齐放，带有一汪小池子有几只荷花傲然挺立。

竹瑾年停下，赵曦也跟着停下。

“你只学了三月？”他坐在院内的石凳上问道，微微扬了扬下颚示意她坐下。

赵曦坐于一旁，心底思量片刻，知晓是自己的珐琅令他心出疑惑，不过这也无可奈何，她一身本领自然不可能等到几年后才展露，她等不起，所以尽早暴露反而是件好事。

思量了下利弊，赵曦微微一笑：“自然不是，这绘制瓷器一行说白了吃的是勤学苦练，若是真有三个月便能出师的天才也必然不会是我。”

她说这话时微微移开目光，眼中星点闪烁，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截漂亮白嫩的颈脖，她给人的感觉格外奇怪，好似年幼孩童又好似温柔的姑娘，叫人捉摸不透。

竹瑾年不在乎她到底从何处学来如此技艺，又为何来到艺阁。

“你向我投诚所为何事？”这才是他好奇的，他向来喜欢大胆的，比较这商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