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开车带着栗子和码农过来接花枝雪。

看到她的第一眼，栗子无语看了看天，无声地用口型说：“早上我给你化的妆呢？妆呢？”

花枝雪无视了她的讨伐。

码农叫李强，看到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打招呼：“花，花，花小姐，你好。”

花枝雪莞尔一笑：“你好。”

作为开过科技公司的一把手，她对码农这个职业充满了熟悉和亲切，就像看到生产力一样。

栗子和陈哥自作聪明地找了个拙劣借口离开，把她们安顿在一家环境颇为小资的西班牙餐馆里。

李强把菜单递到她面前：“你点，随便点。”

生怕她不好意思一样，“我都可以，不挑食。”

花枝雪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直入主题：“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种技术，可以把人投射到一个空间里，里面有不同的时代和人，受某种我们称之为系统的规则控制，你觉得有可能吗？”

谈起技术，李强不再紧张，他开始滔滔不绝：“理论上这是可能的，比如现在很火的AR技术，但这种真实性是有瑕疵的，它目前还只能投射影像，立体感还得通过特殊成像眼镜，做不到三维和四维上的还原。但是……”

花枝雪紧紧盯着他嘴唇，满怀希望。

栗子在她耳边推销过无数次李强，她的宣传重点在李强很能赚钱，但说得多了总能带出一些细节，比如他的技术团队目前在全国都是顶尖存在，比如他之前留学参加过一些脑机结合的项目，比如他在做的新项目贼拉牛X，可以创造一个环境如何如何。

“但是真实性还是不够。”

花枝雪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那你有没有听过‘楚门的世界’？”

李强一愣：“楚门的世界？”

“嗯。”她点点头，“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我们的世界本就有很多维度空间，可能并不真实。有人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别人？”

她说完看着他。

正常人约莫这时候该把她当成疯子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李强的脸上短暂的怔愣之后，突然狂喜；“你这个理论很不错！我会在新的模型里去测试一下嵌套的可能。”

“……”

这时，栗子的微信进来。

无敌大栗子：【怎样？渐入佳境？】

是雪不是血：【在谈工作。】

无敌大栗子：【6】

李强把手机伸过来：【能不能加个微信，我回头把嵌套的实验结果告诉你。】

花枝雪切换界面，扫了他二维码。

看得出来码农李强做了不少功课，吃完饭邀请花枝雪看电影，她婉拒道：“明天还要试戏，今天我要早点回家读剧本，下次好吗？”

李强相过几次亲，知道这是女孩子拒绝的表现，脸色十分颓败。

花枝雪解释：“我是真的还有事，你看……”她拿出剧本，“我明天还要过来试戏，不是搪塞你。”

一句话让李强重新唤起希望。

“今天相亲情况怎么样？”晚上，栗子带着一把从陈哥店里顺回来的烤串，一进门就这么问。

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是花枝雪去隔壁饭店打包回来的招牌菜，她很顺手地接过烤串，说：“都说了不是相亲，不过我们约了下次再聊。”

那就是还可以。

栗子又问：“那你今天试戏怎么样？听说导演要求还挺高。”

说到这里，花枝雪踌躇了一会儿，犹豫该怎么说。

但看在栗子眼里，却是她搞砸了的意思，她忙给自己找补，“没事，不就一破文艺片嘛，咱们还是走商业来钱快，啊。”

花枝雪皱眉：“导演明天让我再去试试女二。这部剧好像也不算文艺片……吧？”

原来不是没面上，栗子狂喜，越看花枝雪越觉得陈哥说的对，有了工作看起来都没那么低落了，而且，女二哎！这个导演还挺出名，她挥手：“矮油，我就是瞎说的，来来来，你坐会儿，我去楼下买几瓶啤酒，这么好的消息那不得庆祝一下？”

——以后我不在身边，决不许你喝酒。

厉承霖的话清晰如昨，花枝雪心里咯噔一跳，在眼泪掉下来之前低下头，忍住了哽咽声说：“着什么急，等我角色定了再庆祝也不迟，再说我明天还要去试戏，醉醺醺的影响状态。”

栗子推开她的手，还是狂喜：“这算什么，你可是千杯不醉！”

在两番拉扯后，栗子终于相信：她这是真戒酒，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不喝了。

“那等你拿下戏再喝，不醉不归不许赖账！”栗子退而求其次。

但第二天，陪着花枝雪毫无障碍拿下角色后，她有些不敢置信，彻底忘了喝酒这茬事：“你……你这是什么暗能力觉醒？我曾怎么觉得你演技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在哪偷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