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自己面前绞着手指，低着头也难掩害羞忐忑的情绪。京蛰没想到时隔几年还能被自己曾经的高中同学表白，一时有种隔世的恍然。

“京蛰，这个给你。”余诗没放弃，双手递上信封，头埋得更低，不敢去看面前人的表情。

“谢谢你的毕业礼物，没准备回礼，我就不收了，祝你毕业快乐。”京蛰没有接下，将女孩的心意说成是毕业礼物，原封不动地归还。

“这不是......”余诗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抬头对上京蛰清明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毕业......快乐。”余诗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哼。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这场聚会自始至终他都盯着一个方向，就连面对自己的表白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不喜欢自己是意料之中的，但她也没做过什么让京蛰厌恶到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事情吧。那他看的又是什么呢？余诗顺着望去，看见空荡荡的墙角，更加不解了。

…

“你真有暗恋的人啊，还是为了敷衍他们随口说的。”楚暑没注意到最后的插曲，回程的路上蹦蹦跳跳一心继续吃瓜，吃瓜吃到正主面前，带劲！

“你觉得有吗？”京蛰停下脚步，反问道。

“不像真的，你嘴里没几句实话。”楚暑没放在心上，从路边揪了一片小树叶叼着玩，也不知道这叶子能不能吹响。

“嗯，那就是我编的话。”京蛰耸肩，顺着她的话认下。

“你看你看，我就说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萨摩耶踢开脚边被随意丢弃的烟头，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人。后者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也正盯着她，楚暑权当是京蛰被她戳破谎言后的不自在。但看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不会要杀狗灭口吧！

“手下留狗，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萨摩耶举起爪子护着头，生怕他一个冲动让自己交代在这里。

“就是一个小小的游戏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就算我嘴不严说露了，也没什么大事，对吧。”见京蛰没有反应，楚暑害怕他是在思考自己今晚会变成风干狗肉还是狗肉火锅。

“顶多被人说你虚伪......”见京蛰还是没反应，楚暑小声补充。自己是个骗子还不让人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被同学们知道了又能怎样，反正毕业了也见不了几面。小心眼，斤斤计较。

“除此之外呢？”京蛰饶有兴致地看她表演，不知道她的脑子里还能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猜想。

“你是说后果吗？说你脸皮厚？”楚暑以为他担心名声，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越描越黑。今天如果能侥幸逃过一劫，她日后一定好好做人，也好好做狗!

京蛰是真的无语了，虚伪，脸皮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嘴里果然吐不出好话。

“你不会宰了我吧。”楚暑不想再煎熬等待处刑，如今她是一条狗，想要悄无声息处理掉她简直是轻而易举。脑中顿时浮现各种离奇悬案，她可不想最后落个身首异处的结局，甚至还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悲啊，简直太可悲啦。

“为什么要宰了你？你不是说了吗，小小的游戏而已，大不了就落个脸皮厚，虚伪。还没到杀狗报仇的水平。”京蛰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一遍。

不杀就好，楚暑一颗心暂时安下来。但这人怎么还记仇呢，看来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谨慎。

被她一打岔京蛰差点忘了正事，他扯住楚暑的绳子，正色问道：“楚暑，你和你表妹的接触多吗？”

“诶，报复也别勒人脖子啊，没点素质的。”楚暑的狗脖子一痛，被狗绳限制住活动，也停在原地。

“你说什么，我表妹？你是说余诗？没什么接触啊，提她干什么。”虽然不明白他怎么好好提起自己的表妹，但看京蛰一脸认真，楚暑也跟着正经起来。

“她之前有没有表现出对你的一些不寻常的举动，比如嫉妒？”他有了一个猜测，余诗的成绩在班里中等水平，哪怕是挤下楚暑，保送的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京蛰本来还觉得说不通，但结合上刚才余诗对自己的心思，他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想想......我们其实没太见过，只有偶尔过年的家族聚会上见一面。说是亲戚又恰好是同班同学，但没什么交集。她有她的闺蜜，我有我的朋友，我们只有偶尔在学校遇见时很客气地打个招呼。”楚暑努力回忆，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她和余诗实在谈不上熟识，甚至学校之外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对了，她家住的比较远，之前都是住校。但高考那几天学校宿舍不让住人，所以她借住在我家。”两个人唯一的相处可能就是那三天的同住一个屋檐下。

“那她有没有过什么不一样的举动。”京蛰屈膝半蹲，继续向萨摩耶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