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她的水(1 / 2)

许湮到家的时候黑漆漆一片,危复果然待在研究所还没有回来。

先前告诉阿姨,她会和同学在外面吃火锅,阿姨便说做了些果茶留给她。

许湮兴致高昂地打开冰箱,看见果汁被阿姨保存得极好,色泽鲜艳。

闻着自己身上一身的火锅味,许湮实在受不了,倒没有先喝果汁,跑上楼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了身衣服才重新下来。

她做事从不磨蹭,洗澡也是如此,吹干了头发才下的楼。

她从扶手往下望,与回来的危复对视上了。

她总是能凑巧地和危复撞上。

“回来了啊。”许湮讪讪道。

许湮从他身边走过,听见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嗯”。

许湮也不计较他的冷漠,早就习以为常,径直地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满心欢喜地打开,发现原来放得好好的果茶已经不见踪迹。

全家就危复和她两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她不由有些恼火,小跑出去,此时危复上楼梯只上了一半,回过头狐疑地看她一眼,眉头微蹙,显然不满意她这样匆匆忙忙的动作。

许湮质问他:“冰箱里的果茶你喝了吗?”

危复一顿,知道了许湮这么怒气冲冲的来意,不慌不忙地回道:“喝了。”

他这么实诚,语气中还颇有一种“喝了又怎么样”的意味。

许湮一时语结,想起来自己就没有资格随意冲着危复撒气,有火也只能憋着了,忍一时,问他:“你不是不吃不新鲜的东西吗?”

她分明就记得之前因为危复不吃不新鲜的食物,阿姨总习惯把过了时间的食物倒掉,害得她半夜总是只能自己啃青瓜或者自己手动做一些速食解决饿肚子问题。

也就最近她和阿姨提过,阿姨虽然还是没有把这个习惯改掉,但也是变了许多。

危复闻言,轻声讥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虽然危复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许湮已经默认为就是这样了。

许湮小声嘀咕:“你表现出来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许湮,你很会脑补别人的想法。”危复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

“……”许湮哀怨地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

有钱就是了不起啊,寄人篱下就是处处都要低人一头。

最终许湮愤懑地榨了一杯蔬菜汁,以前从来都不喝的东西,今晚喝了一大杯,确确实实难喝,她险些吐出来。

她又将这件事情归根于危复身上,如果不是他喝了自己的那杯果茶,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怒喝了一大杯难喝到死的蔬菜汁。

许湮蔬菜汁喝多了,一晚上都撑着难以入睡,被迫看了半宿的书,守时守信是许湮很好的优点,如果不是和周延约好了图书馆见,她是死都醒不来。

直至洗漱完她都迷迷糊糊的,拖着困倦的身体下了楼。

“阿姨早。”她有气无力。

“太太早,早餐给您准备了银耳莲子羹。”阿姨笑道,“昨天给您留的果茶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提到果茶许湮就有点生气,都怪危复喝了她的果茶才导致她这一宿难以入睡。

“危复喝了。”许湮言简意赅。

“啊?”阿姨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时危复都没有喝饮品的习惯,怎么会突然喝了果茶呢,不过阿姨倒不问这个,想到许湮应该没有喝到,又道:“那我下次准备得多一些。”

许湮点头,拉开餐椅坐了下去,舀了一小口银耳莲子羹送进口中。

阿姨将客厅收拾完,重新进了厨房,才惊觉许湮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眼下乌青严重,不由担心道:“太太您休息不好吗?”

许湮:“有一点点失眠。”

“这样。”阿姨若有其事地点头,“我们那儿有个偏方,专治失眠的,很有用,太太您要不要试试?”

“不碍事。”许湮连忙摇头,她也不是经常失眠的人,也就这一两次,她也不知道那所谓偏方会不会是什么苦到极致的药。

阿姨没继续坚持下去,给许湮打了一杯果汁。

许湮临走前嘱咐:“阿姨,我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但是晚上会回来。”

“好的太太。”

许湮走出别墅,一辆汽车与她擦身而过,车牌号吉利又特别,有一些熟悉,她想不起来在那里又见过,她对这车子这一类东西向来不敏感,也不多想。

车里的男人侧头看向与之擦身而过许湮,心道:原来她住这。

去图书馆的半道上下起了大雨,许湮没有带伞出门,迅速躲到屋檐下,拍了拍略略淋湿的衣服,找到手机准备给周延发条信息。

低头时余光却扫射到熟悉的一双鞋子。

她预备打字发信息的手顿了一下,把手机重新放入包里,抬头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