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有碰到师令仪的时候就一左一右擒住了她。

惊春盯着杨柳青冷冷道:“五夫人你没事吧？”

清谷则上前指责杨柳青的侍女，“你怎么伺候五夫人的，鞋子明显不合脚害得五夫人脚下打滑，若不是我和惊春反应快，后果不堪设想。”

侍女看了看被夹在中间的杨柳青和泰然自若的师令仪，脸色泛白，垂下头期期艾艾，“是、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为夫人准备一双新鞋。”

“放开我！”杨柳青挣开桎梏，脸憋得通红，她自知理亏，“我、我们走！”

想炫耀结果自找不痛快，杨柳青气势汹汹地来又气势汹汹地去。

烟雨台歌舞不停，曲乐合鸣，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师令仪淡淡道:“去查一下杨柳青这孩子怎么来的。”

“是。”

要么怎么说杨柳青愚蠢呢，师硕明早年受伤落下暗疾无法生育，注定有且仅有师令仪这一个女儿，他不疼爱师令仪疼爱谁，后面带进山庄的那几春一开始也作，但很快就看清了局面，挥霍无度也好，嚣张跋扈也罢，到了师令仪面前全得夹起尾巴做人。

师令仪上午泡在烟雨台玩乐，用过午膳回房小憩半个时辰，下午检查管家送来的账本，傍晚听下属汇报千机阁事务，充实的一天很快过去。

翌日，乌云压顶，酝酿了一段时间后，大雨泄闸般往人间倾倒。

师硕明一身湿漉回到山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望师令仪。

“元元，快瞧爹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闯进师令仪的院子，身后为其打伞的侍从险些没跟上。

一扇窗户打开，师令仪倚在窗前双目含笑，中间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幕，面庞朦胧，“爹。”

师硕明一脚迈入门槛，边应边招呼侍从呈上几个红木雕花的盒子。

“这三样东西都是我搜刮……啊不，买来的，元元可喜欢？”

话音落下，侍从一一打开盒子，师令仪抬手示意雨儿去拿干净帕子，然后缓步行至盒子前，拿起最中间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脱口而出，“好精巧的袖箭。”

师硕明闻言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他面白无须，耳垂肥大，笑起来像尊慈祥可掬的弥勒佛，不过能在朝廷和武林两边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当然不似外表那般无害。

“左边盒子里是软甲，右边是迷药，白色粉末，无味，洒出去三息之内活物必倒，只要你提前服用解药就不会中招。”

这些东西对不会武功的师令仪来说十分有用，她真心实意道:“我很喜欢，谢谢爹。”

师硕明接过雨儿拿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元元用得上，江湖险恶，你不擅武，防身之物绝对不能少。”

“嗯。”

师令仪欲上前挽师硕明胳膊，结果被对方避开。

“我衣服湿透了，莫要靠近。”

师令仪耸了耸肩，也不勉强，“那爹先沐浴更衣吧，饭菜已经备好，我们去前厅吃。”

“好！”

师硕明携众侍从离去，师令仪目送便宜渣爹身影远去，吩咐雨儿收好盒子，简单收拾一番前往前厅。

雨势渐小，这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冲去些许燥热，将大地清洗光洁，碧叶愈发浓绿，残花没入泥土，屋檐下水滴晶莹剔透。

一袭白衣的女子在翠色清新的光景下迈入厅堂，前一刻还传出说笑的堂内瞬间噤声。

里头师硕明的二、三、四号美妇都在，唯独少了五号杨柳青。

师令仪不说，那几个女人也不问，权当杨柳青不存在。

等待间隙，四号孙嫣实在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开口，“令仪，我湖城娘家发大水被淹了房子，好在弟弟一家没事，但他们现在身无分文暂时寻不到住处，你看可不可以派人接他们来庄上小住几日？”

师令仪坐在桌子左侧，单手撑着额头发呆，闻言看也不看孙嫣，只淡淡道:“可以，让你那赌徒弟弟管好自己，不然到时候我不能保证他可以全须全尾地离开山庄。”

孙嫣不敢问她怎么知道自家胞弟好赌的，只避开另外两个美妇投来的视线，轻声道:“不会的，他向我起过誓，不会再赌了。”

师令仪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孙嫣难堪地咬紧下唇，放在桌下的双手将帕子绞成一团。

约摸过了半盏茶时间，洗漱干净的师硕明终于步入前厅，在座的三位美妇不知为何齐齐松了口气，面露欢喜，纷纷上前迎接，师令仪没动弹，只静静看着他们。

等他们互相嘘寒问暖完落座时菜都凉了，师令仪看向清谷，清谷心领神会，立刻给一旁的仆从使眼色，几名仆从沉默地将凉掉的菜撤走，重新换上热菜。

师硕明左手握着李静姝的手，右手揽着孙嫣，扫了一圈，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