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书院(2 / 3)

来,他一身淡绿色的袍子,襟飘带舞,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秦昭撇撇嘴,这人装腔作势的模样看得她牙痒痒。

她忙不迭回过头来,谢不言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两眼顿时放起光来,十分有礼地辞了秦昭过后便又急急冲着叶向洵去了。

“这位兄台,昨夜见你挺身而出,谢某甚是佩服,不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谢不言快步上去,措辞同方才问秦昭的一模一样。

叶向洵微微一笑,却见他热情似火,拱手道:“叶向洵。”

“宁国公府谢不言。”谢不言朝叶向洵投去十分赞赏的目光,“你也要去北府?”

叶向洵点头。

“你我三人缘分至深,何不一同前往!”言罢他抬手朝秦昭一指,“这位秦姑娘昨夜可谓英勇,谢某佩服,我三人何不借此机会结拜,以全了此番缘分。”

叶向洵剑眉微蹙,目光在拿着书装模作样,却又时不时往这边瞟的秦昭和面前此人极为诚恳的脸上来回数次,同他结拜可以,为何还要同秦昭结拜?

叶向洵婉拒,那谢不言便顶着一张肿脸走了,离开时还感叹了一番:“莫非我谢某此生竟不能得三两至交兄弟姊妹么?唉——”

中尉营的官兵留下来收尾,一番查问下来,那几个贼匪竟是从燕县一路摸过来的,哭诉着自己本是遭了灾的良民,朝廷赈灾粮款迟迟不到,众人饿到极点,偏这时乡里来了个自称做过响马贼的人,被他这么一煽动,不少村民集结暴起,就这么摸了过来。

他们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是以异常艰难地翻过崇山峻岭过后,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来到了京郊。

中尉营负责此案的是一位年轻的李姓将官,秦昭看不出他军衔,此人对贼匪面露凶色,威严不可抗拒,对她们几个年轻的学子倒是十分温和。

望着贼匪尽数被羁押带走,秦昭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了地,众学子朝李将军深拜以表谢意。

李将军笑眯眯地看过去,一眼便认出了秦昭,他翻身上马,笑道:“你倒是有几分胆识,日后若入行伍,必有作为。”

秦昭闻言嘴角都要咧到耳后跟了,她上前一步,仰着头:“多谢将军,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到将军麾下听令。”

“中尉营可不是什么大展宏图的地方。”李将军忽的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些,勒了缰绳便策马而去了。

*

秦昭到书院之时正是大晌午,日头极为毒辣,父亲来时便与她说,有林家表哥林从文为她接风洗尘。

说起这位表哥,她便只记得二人在南疆之时满嘴满脸的不对付,林从文若有一把小伞,那秦昭第二日定会打一把大伞;秦昭若是踢了林从文两脚,他必然还回来三脚;秦昭砍劈他的刀刃,他定一把削断秦昭的长枪。

时隔数年,她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认出这位表哥来。

正式入学只剩两日,是以今日书院正门在车水马龙,秦昭的马车堵在其间动弹不得,她向来是个急脾气,一撩袍子便跳下了马车。

一眼望去,果然是茫茫人海,人头攒动,秦昭在花花绿绿的身影中踮起脚尖,一手挡着烈阳,面前只有无数的发冠和发髻,哪里能看出来谁是林从文。

叶向洵的牛车旁围了不少的人,几个手拉手的姑娘,三四个对着牛车指指点点的公子,还有些本来挣扎着挤过人群,却好奇不已地在此辆牛车中停下脚步的人。

秦昭见状,心想这些人自然不知叶向洵乘牛车的原因,怕只当他家境贫寒,无人照顾,只得拉上一头年老的水牛驾车,如此境遇,不免被人议论。

她心道自己果然是个心善的,自然见不得别人被欺负,还十分大方地将叶向洵此人也包括在其中。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奋力拨开几个围观的人,清了清嗓子道:“诸位——”

众人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秦昭望着面前这些一双叠一双,仿佛延伸到无穷边际的眼睛,一时语塞,方才想好的说辞竟忘了个干净。

正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身惊呼,秦昭循着人声望去,只见叶向洵缓步从车上踩着矮凳下来,白色的衣摆扫过地面,上面的暗纹光华流转,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众人再一抬眼,便看见叶向洵一张处变不惊,云淡风轻的脸,他衣冠齐整,鬓发油亮,似乎只是稍稍装扮了一下,便如此惊为天人。

有些质朴破烂的牛车在此时似乎也隐隐有了些光辉,再无人在意他车架的与众不同,而是将目光尽数集中到了他本人身上。

秦昭眉尾一抖,拦着别人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

“这人我见过,似乎是镇南侯府上的,之前崇明湖畔游舟,公主殿下对他的文章赞不绝口。”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几分印象了。”

“对对对,正是此人!”

“听你们这么说,我似乎也听过一桩逸闻。”一个姑娘以扇掩面,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