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再过一天就开学了，课表终于到了易水手里。

是满的。

课程名字太笼统，看不出来教学内容是什么，如果教的还是课本上的那些内容，那么……易水缓缓掏出了莱茵地形图。

趁机练习一下逃跑能力也不错。

以防开学后时间来不及，易水还是打算趁早把白垩的鉴定拿到手。

易水打了个车前往熟悉的副本塔，直直奔向前台，“您好，请问鉴定白垩要去哪里？”

“鉴定白垩？”

来这儿的学生大多是为了预约副本，提升共鸣度，也有一部分人来测定各项数据，鉴定白垩的到底是少数。

毕竟人类共鸣者…已经默认全部以白垩作为力量源了。

不过近些年来军区查的严，副本塔的上层也提高了对这方面的关注，给每个地区的副本塔都配备了相应的设备。

前台的人按下呼叫铃，眼神怪异打量她一眼，“你是学生吧？稍等一下，我刚刚叫了人来接应。”

易水退到一旁等候，侧目看那人继续招呼接下来的学生。

前台的工作是很机械的，内容仅限预约，登记，或者呼叫相关人士来服务。

……不知道副本塔内部等级多高的人才能摸到副本世界运营原理的机密。

“嘿～来开白垩证明的？”

易水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个相当美艳的女人。

她随意撩拨一下金发，勾勾手指，“别愣神了，跟我走吧～”

女人的背影摇曳生姿，大红的裙摆招摇地翻飞，易水默默跟上，进了电梯。

双开门关闭，此次搭乘电梯的只有两人，易水与她保持好距离，空间略显逼仄，女人抬手按下79楼。

易水从未去过那么高的楼层。

“老师，我们要去哪啊？”

“精神力检测室——”

“老师我是要测白…”

“旁边的白垩鉴定室。”

易水长吁一口气，嘴角微抽：咱能别大喘气吗？

看出了易水眼中的无奈，那女人笑道：“哈哈哈，抱歉抱歉～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才盼来一个人来测白垩，忍不住想去逗逗。”

易水摆摆手，恢复正常的神情，“没关系，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见女人等级比前台高不少，易水存了点试探的心。

“当然。”

易水顺着上面的话，自然地抛出问题：“白垩和精神力都是用于技能输出，连检测地点都挨的这么近，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她眨眨眼，学着清秋的模样。

“白垩是真实存在的，精神力是抽象的。呜……比如我要使用一技能【菊苣】，这整个过程会以精神力为介质，以白垩为实质。”

懂了，如果精神力是道路，白垩就是拥挤的人潮。后者才是真正的劳动力，不过道路越宽，容下的人就越多，能力自然也更强。

她的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朵与女人的妖娆不甚相配的小黄花突然出现。

“它可以在瞬息间转变为任意元素，故而人们赞美白垩有’创造’的力量。我倒是觉得，比起’创造’，不如说它在’转变’。”

“嘛～不过老祖宗对白垩的理解还没这么深刻，这样定义也无可厚非。其实直到今日，大部分公民也没去深究，只知道它很厉害。”

易水点点头，她也是通过波比才知晓【白垩】与【黑漆】的概念的。

或许就像无人会去探寻吃掉的菜来自哪个农场，喝下的水源自哪条河流一样。

已经得到手的东西，再去溯源只是徒增麻烦。

女人顺手把小花别在易水耳后，欣赏一番，满意点头。

易水还想张口，电梯门缓缓开启，那女人向外望去，“哦～到了。”

副本塔整体呈三角锥形，79楼已经处于高层，故而面积不大。放眼望去，整层楼不过三四个教室大。

而在79层中央，一个盛满绿色试剂的强化玻璃缸占据了绝大部分区域，插满透明胶管的、缓慢抽动的浓黑色物体浸在其中。

那东西给人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恶心，紧接着就是极强的撕裂感。

物体有律动地收缩让人不难联想到心跳，可这“生物”好像是将好几个心脏撕碎后再强行拼到一起，此起彼伏，但相位差恒定，诡异地共振着。

易水的眼球轻轻颤动，“这是……什么？”

“虫族的这里呀。”女人笑笑，点点自己心脏，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易水的表情变化，“几个虫族的拼在一起，就成了这样啦～”

易水定睛一看，确实见到了自己熟悉的虫族器官，心中仍存与生俱来的厌恶，眉头皱紧，整个人显得肃杀。

一股莫名的威压拔地而起，隐隐抗衡着这数十倍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