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你是不是还让我杀了景从来着。”

“对对对！”

顾惊鸿的笑容蓦地冷了下来，傅心额头滑落一滴冷汗，磕磕巴巴的说，“对对对……不起。”

她抽出腰间的念情剑，神情阴冷，气氛有几分凝滞，似乎时间都暂停了。

“算了，惊鸿。”

傅心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的救星，还是有好人在的。

“别脏了你的手，我来吧。”

！

“等等！我要控诉！我那会儿是做过那种白痴事情不假，我道歉！但是，但是你的情郎分明已经报过仇了啊。”

顾惊鸿挑眉，看了一眼景从。

景从：无辜脸。

顾惊鸿立刻坚定立场，抱臂看着傅心，吐出两个字：“不信。”

方才刀抵在脖子上都没甚反应的傅心仰天大喊一声，接下来滔滔不绝的控诉了许久景从做过的缺德事，不仅以牙还牙让他受了同等的伤，更难受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吃饭找不到筷子、睡觉没有枕头、有时候还会看到那只黑猫优雅的抬起爪子眼神蔑视的看着他，在他“不要”的央求声里慢吞吞打碎他最后一个价值千万灵石的法器。

想想就……喘不过气。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谨记，猫是一种很记仇的生物，不要招惹他们，永远别。

顾惊鸿耳朵自动过滤，已经支起了火烤鱼，火苗噼里啪啦的舔舐着鲜嫩的鱼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唔，烤糊了。算了，喂小狗吧。”

说的唾液横飞的傅心嘴里忽而被人塞了一条有点糊的鱼干，下意识的道谢，却在听到顾惊鸿的话之后瞬间恼火。

“顾惊鸿！”

顾惊鸿一吐舌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将大半条鱼塞进他嘴里，强说，“快吃吧你，说那么久不累吗。”

随后剥了无刺的鱼肉送到景从嘴边，心满意足的看景从乖乖吃掉。

傅心：等等，这鱼还有刺的吗，yue……卡住了。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他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感叹，看顾惊鸿狐疑的眼神，他摆摆手叹口气，“没想到不过几年时间你变化这么大，和初见时似乎大相径庭了，有点……不太敢信。”

“你们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真是……精彩绝伦，我原以为你有一点念念的影子，如今却觉得你们半点不相似。”他神情分明是怀念的，语气有些怅然寂寥。

“你也在等她吗。”

“也？”

“你们这帮人也蛮疯的，前段时间我被慕逾阳抓去强行回顾了凌寒的过往，我与凌寒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有心魔在而已，可惜他执念深重已然无法回头了。”她突然转而问，“你呢，也是在等她吗？来找我只是因为我与她有一丝牵扯？”

傅心愣了许久，低下头去，久到顾惊鸿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笑了笑。

“没有，我知任何人都不是她。”

“那就好。”顾惊鸿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蔫头蔫脑的小狐狸，好心的劝道，“别难过了，多吃点。”

傅心看着她递过来的小鱼干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说。

“不吃了……这玩意卡喉咙。”

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算是正式和二人认识了，他笑着伸出一只手，“欢迎你们来到妖界，我说过的话不能不作数，你们来了我便会尽力为你们提供一处容身之所。”

“谢谢。”顾惊鸿不明白他的意图是什么，也只能先道谢，她想，会有一个人不带任何利害关系，只是想帮他们吗？她不知道。

景从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幸会。”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在妖界有了一处容身之所，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里，一时间还不由得有几分唏嘘，但是无所谓了，现在于她而言，有景从在的地方就是家。

傅心在妖界不知道孤身一人过了多久，每每清晨起来看着那人着一身飒飒红衣练功时总是会出神，脑海里浮现出凌寒笑魇如花的叫他小狐狸的样子。

他原先也不过一个逍遥小妖，在山林之间不与人往来，过自由快活的日子，只是遇到凌寒以后一切都变了，偏偏他被人困住了心，终身无法摆脱。

他总是笑着和顾惊鸿说，“你和她一点也不一样。”

顾惊鸿总是白眼，“你这话说过无数遍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面上总是傻笑，心里却在想，凌寒，你看到了吗，同样的悲剧，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不会再有人，延续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