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暖阳(1 / 3)

“呵。”

“趁着我师傅闭关来抓我,又引开我的朋友,若不是你那战神女儿答应了与我单打独斗的要求,你怕是还会以多欺少。你说我卑鄙无耻、作恶多端?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他觉得妖魔恶心至极,在凌寒心里,他们又何尝不是一样恶心。

“你倒是牙尖嘴利,还妄图颠倒是非,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次我没能抓住你,日后你是否还会胡作非为?”

凌寒不再出声,她觉得这问题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他想给自己找个正当的理由罢了。全天下都是好人,就她一个坏人是吧。别总是这种说辞。

似乎觉得烦,她偏过头冷声道:“别废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从来没想过谁能救得了她,因为她也不觉得自己身边能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她要出去就得靠自己。她不甘心,以这个做自己人生的结局。

她要这个世界同样痛苦,并且……

将她永远铭记于心。

苏牧远接过慕逾阳手中的鞭子,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怒极的模样。

鞭子上萦绕着紫色雷电,他猛地一挥鞭,那鞭子落在身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空气中还有些血雾。一鞭落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凌寒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却死死地咬着牙不吭声,就那么咬牙切齿的看着苏牧远,目光恨恨的。

一鞭,又一鞭。

慕逾阳额头流下了汗水,极尽煎熬,那鞭子好像抽在他身上一样疼痛难忍。

凌寒的头发湿漉漉的沾在额头上,嘴唇也被自己咬破了,眼睛通红,尽是泪水与红血丝,可是即使那样她也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时间似乎被拉的无限长,每一秒都那么难挨,这种自己的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感觉,太难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别人手里。

她嘴角带着血,低低笑了几声。

她笑人生太荒唐……

苏牧远用的力气太大了,凌寒浑身都在颤抖,她是不轻易呼痛的,如今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

可他仍旧没有要停的打算,正当他再次扬起鞭子准备落下时,慕逾阳突然叫了一声师傅,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凌寒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她最后一眼终于看向出声的那人。

他站在模糊的光中,紧抿着唇,悲悯的看向她,像一尊慈悲的佛像。

随着她意识越来越不清醒,缓慢的闭上眼睛,还能听到耳边那少年朗声道,“师傅,逾阳愿意代为行刑,替阿珏报仇。”

替阿珏报仇啊……

那她的仇,谁来替她报呢……

她觉得很好笑,却再也不能体面的勾起嘴角,她没有任何力气了,好像……快死掉了。

慕逾阳上前去探她的呼吸,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喷洒在指尖才松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却始终微微皱着,他没想到凌寒那么倔强,如果稍微松口迁就一下,或许师傅还会……

罢了。她终究不是那样会轻易服输的人。

如果是他行刑,能让她不那么痛,那就让他来做这件事吧,就让她恨他好了。

苏牧远还挺欣慰傻徒弟终于懂点是非了。

却不知道他的傻徒弟每天都会偷偷给凌寒上药,替她疗伤,等她醒过来。

寻常无事的时日,落落觉得无聊了就来同他聊天,撑着脑袋坐在石凳上,两条腿晃来晃去。百无聊赖的听夏蝉在枝头吱呀呀的叫个不停,什么也不用想,就那么呆着就很舒服了。师傅面前,落落可是不敢这么放松的,时时刻刻精神紧绷着,生怕挨骂。

“慕哥哥,那个传闻中的妖女醒了吗,她是不是死了?我听其他人说她已经晕了好久了。”

“她不会死的。”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坚定,他绝对不会让她死。

如果就那么冷眼旁观着,他就不是慕逾阳了。

“落落,我有时候会想,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落落,我听师傅说即使她什么都没做,也不会被饶恕,我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荒谬。我们常说众生平等怜悯苍生一类的话,却还是仍旧歧视那些生而为妖为魔者,这真的是所谓的为民除害吗。”

“慕哥哥……”落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这种时刻毕竟也不在少数。慕逾阳初出江湖,阅历尚浅,属于是永远年轻、永远好骗。每次他一这么反思,那必然是闯祸的前兆。

“虽然我懂的也不多,但是我知道姐姐是不会伤害无辜的,既然抓了她肯定是有缘由的,或许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已至此,慕哥哥就不要多想了。”

“呀!”还不待他回话,落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惊呼一声,兴冲冲的站了起来,小鸟一般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婉棠!你终于来啦。”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