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1 / 3)

怡红院门口站了一帮揽客的姑娘,涂着廉价又庸俗的脂粉,笑起来声音如银铃一般动听,花手绢轻轻一甩,勾人的吐出几个字来:“爷~常来呀。”

在这里,只需要花上些银两便能如愿听到你想要的情爱二字,不费吹灰之力。别说是爱你一类的情话,只要你想听,没有她们开不了口。

顾惊鸿拉着景从径直走过,默默想,有些人即使是爱也是身不由己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若不是为了生计谁又会选择这一行当。

为情所困者世间多有。楼上,一个男子拥一女子入怀。那男子正是萧行,女孩儿很乖,绝对不会说半点忤逆他的话,像一只沉默的羔羊。他用折扇挑起女孩的下巴,眼中露出些许惊艳:“你真的很像她。”

“谁?”

“我的婉棠。她的姿色乃世间少有,仅是容颜相似便极难寻到。”他语气中带有迷恋,眼神迷离,教人不敢对上,只怕下一秒就迷失在他温柔的眼神中。

气氛焦灼,忽又有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房间中,吓得女孩惊叫一声,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萧行扫兴的啧了一声,仰头喝了几杯酒。

“说罢,可查到什么了。”

那人看了眼角落里的女孩,有所顾忌。

“但说无妨。”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房间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反正,一会儿也要死。

“回二殿下,没有查到大殿下的消息,萧遥此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全无踪迹。”

“他身边那条狗呢。”

“无情他……也消失了。”

无情是萧遥的下属,可是萧行从不拿他让人看。此话一出,萧行静静的看着他,瞳孔一片漆黑,黑的让人心颤,静默的让人心慌。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萧行拂袖将桌子上的碗瓶碰了个稀碎,小美人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抬眼看这两个“人”。

萧行脸上是从未见过的阴鸷神色,妒恨在他胸中侵蚀冲撞每一寸骨血,怒意使得他的眼神格外阴冷,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猛兽,像披着人皮的禽兽,总归不像人。

他的语气让人很难相信口中所指之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死了还好,但只怕在谋划什么大事,不过父亲身体每况愈下,这种紧要关头,料他也无法掀起什么大风浪,只要能登上帝位,届时就算萧遥回来了又能如何。

“什么都要跟我抢,即使消失了,父帝也不肯完全信任我,他们最好是都死了,如果再出现,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和以前一样,做一辈子的病秧子!”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他们永远不可能像真正的兄弟一样,要提前为自己铺好路。

他不信。

可是在看到父亲如此器重哥哥时,在听到别人口中他是蠢才而哥哥是天才时,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在哥哥的杯子中放入了母亲给的药。母亲说不会死人的,只会让他病一辈子。

他是心怀愧疚的啊,所以他想方设法的在别处上补偿哥哥,但是在他所爱的婉棠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哪里都比不上他,永远都比不过他”时,他还是选择成为了和母亲一样的人。

母亲说,他们这样的人是不配有爱的,唯有图谋与算计,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们之前本就有差距,如能轻而易举得偿所愿,谁甘心做权利的傀儡,可是他深谙此理,权利能给他他想要的,如果给不了,那么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滚吧。有消息再告知我。”

萧行一挥衣袖便将那人打发走了,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角落里那女孩儿抬着好看的眸子惊慌的盯着他。

“你……您是?”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可只吐出来两个字符便哑了声,怎么也说不出来其他的,总不能问,您是什么东西吧。

男人似乎被她的小心、她的讨好取悦了,低声笑了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过来。”

那女子怎敢不从,惹着羞耻颤颤巍巍的爬到男人脚边。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的身份?”女子动作幅度很小的点了头,她整个身体僵硬到很难做动作。“你觉得我像什么。”

“您……您是……魔尊?”那人称他为殿下,况且听着也不像什么好人。

“猜错了哦。我是……神。”

她的表情瞬间复杂的很,让人一时间欣赏不过来,不知是恶心多一点还是疑虑多一点。

其实她更关心,猜错了,会死吗?

萧行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女子,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我说过你很像我的婉棠,但是,她从来不会这么顺从我,她不会这么听话。”可惜了这副有几分神似她的皮囊,他掐着女孩的脖子,欣赏着女孩濒死时脆弱的模样,挣扎、不敢置信、绝望……

只有一言不发得摆出这副神情的时候才最像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