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识(1 / 3)

顾惊鸿其人是家中独女,生性骄纵霸道,泼辣蛮横。

而顾府又颇具盛名、家财万贯,无人敢得罪。世人一时间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此人横行霸道。

纵使顾惊鸿姿色绝佳也无几人敢接近她,只怕有朝一日惹火上身。就算是愿意接近,能长久的陪在她身边、忍受她脾气的人是少之又少。

几年前,一名为普缘的得道高人愿意收顾惊鸿与云处安为徒,这事也曾轰动一时,打他主动接下这烂摊子起,往后的日子必然是鸡犬不宁,而普缘硬是坚持了十几年,数十年如一日。

有意思的是,同样是他培养出的徒弟,性情却截然相反。

云处安精通医术,心地善良,常救济贫苦者,而顾惊鸿则一心扑在剑法武功上,一身煞气,无恶不作。

可惜普缘年事已高,传闻近日也要退隐江湖了,不过大家更愿相信是顾惊鸿自己作死,凭借一己之力推开了身边为数不多的疼爱自己的人。

想必普缘大师也不愿晚节不保,名誉扫地,想趁着顾惊鸿还没闯下大祸之前早日脱身。

顾惊鸿的事经常被大家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唾弃过,可她仍旧一意孤行,在“变坏”这条路上愈走愈远。

市井之间的传闻并不全然可信,但这种流言往往真假参半,诚如他们所言,普缘的确要离开了。

此时,顾府上下正辞别普缘大师,离别氛围甚浓。

云处安也前来为普缘送行,她容颜清丽,气质清冷,端坐在其中,宛如高岭之花般,莫名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感。

可仍不妨碍她出众的容貌惹来不少人频频侧目,投来视线。

顾府的一众人等眼中尽是不舍,惟有顾惊鸿神情淡漠,固执到临行前都不肯看自己的师傅一眼。

此番做派倒是引得别人暗中不满,不过顾惊鸿不在乎,她是断然不屑于做表面功夫给人看的。

顾家大小姐,从来都是坏的明目张胆。

云处安默默看着,心里却有些明白,她在赌气。

想必,顾惊鸿也听了些外面的风言风语,当了真罢。

云处安自幼和她一起长大,又师出同门,不可谓不了解。若说她当真一点都不难受,是不可能的,顾惊鸿定然是在赌气,这话别人听了大抵会惊骇不已,但在云处安心中,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

普缘见顾惊鸿如此,叹息着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转头对着其母顾氏说,“处安这孩子性子沉稳,处事周全,如今老夫退隐山林,也是放心的下的,只是惊鸿……”

“小女被我们夫妻二人娇宠惯了,是任性了一点,这些年我们为她找的先生也不在少数,唯有您留了下来,在府上一待就是好多年。此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倘若日后先生有事尽管来顾府,我们定倾尽全力相助。”一旁的顾氏接话,很是情真意切,此时的她放下了所有架子,身份只是顾惊鸿的母亲。

众人虽有些动容,不过……您这女儿哪是“任性了一点”啊,是任性了亿点吧,她就差没杀人放火了(近年来还大有要杀人放火的架势),这般溺爱真的好吗?!

普缘听了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近年来,我有意观察,惊鸿之所以此番做派,恐是生了心魔。倘不除之,必有大难。”

“您的意思是?”顾氏听他说的严重,不由得愣了愣。

犹豫了一会儿,普缘方才下定决心般,直言道:“您曾说过,她与处安儿时遭遇过意外,醒后惊鸿不仅前世尽忘,性子也愈发浮躁,想必心魔就是那时趁虚而入的。这心魔来历不明,是惊鸿性情大变的关键。老夫算到,惊鸿命中有一劫数,倘若她能抑制心魔,或许还能化解。若不能……恐有性命之忧啊。”

霎时间便如五雷轰顶般,顾氏的表情凝固了,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

“性,性命之忧。”她不敢相信的喃喃重复了一遍。

房间里一瞬间静的可怕,就连一向冷静自若的云处安听了都不禁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顾氏忽而扑通一下跪下,那声音直教人心头一震,只听她颤抖着声音哭道:“请您救惊鸿一命吧!”

普缘一惊,忙扶她起来:“您这是作甚,真是折煞老身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不知顾氏一向泼辣蛮横,从来都是一副要强的样子,平日里很少能听见她说什么服软的话。可这时只一刹那便仿佛失了魂魄似的,红着一双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甚至不惜给普缘下跪。

“我与惊鸿有缘,只是天命不可违。”他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好像连自己都有片刻的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同人争执着说自己不信命中注定,偏要固执的逆天而行,直到最后铸成大错。那人就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要他记着:“普缘兄,你错了。”

他停了一会儿才回了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旋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此物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