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辛珞都快被她们萌化了，朝着她们打招呼。

“这窗户是单面镜，她们是看不到我们的。”

“为什么？”

顾晚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柜子，打开最角落的那个，从里面拿出一套已经有褶皱的芭蕾舞裙。“小孩子很敏感的，如果家人在外面看着，就会影响到她们的表现，或好或坏，总之让她们把镜子当成观众，就能发挥自己最正常的水平。”舒展开舞裙，裙摆细闪熠熠流光。“小时候我特别胆小，妈妈为了锻炼我，把我送到这来学舞蹈，在这里度过了整整14年。”

或许是气氛感染人吧，辛珞心里也挺难受的，温旭笙也猜到些许，见她一直不吭声，因为她在哭，便递给她纸巾。

“我没哭！”辛珞气鼓鼓地看着他，“虽然我没有妈妈，但是我可以写出一个妈妈给自己。”说完之后自己都不相信，平日里的小说不是写讨厌的人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那些应该有的而没有的，因为实在没有经历根本无从下笔。

顾晚被辛珞的样子可爱到了，情绪也没那么差了，“珞珞，其实你没有必要在意学校那些人对你的言论，既然校长招收你进来，那就是有意义的，况且我并不觉得在艺术学院里就必须所有人都是那几种。”手抚摸着那舞裙，深吸一口气，说道：“以后请多关照了，辛珞同学。”

两人相视一笑，正式握手。

请多关照。

“三位家长，今天的课已经结束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吧。”

“好。”

走出门外，朝霞余晖，洋洋洒洒落在三人身上，不会飞的光，可也在不断前行着，不同背景不同方向的三人却聚在这一方之地。

顾晚在路边等了一会，她妈妈的车就来了，先行离开。

许是天色比较晚了，路人都行色匆匆的，显得温旭笙和辛珞与这世界格格不入，本来辛珞想自己打个车就算了，可温旭笙却像献殷勤一样快速接话说要亲自送她回家，这个地方也不太好打车，所以决定一直徒步到最近的商场那里再做打算。

影子倾斜，一高一低并排走着，时而重合时而分离，但同样的，都是不见半分亮色的黑影。

“那个......”

“那个......”

两人默契的程度连自己都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下来，越来越多的问题像问对方，是预感还是偶然，谁也不知道。

“你先说吧。”辛珞把发言权交了出去，因为她想问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她觉得对方不觉得有那么重要。

“那个挂饰......”温旭笙顿了顿，他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辛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想到今早上发生的事情，就联想到了，“别人给的，不太记得了。”

“你再好好想想，是什么人？男的女的？什么时候给你的？为什么给你？”温旭笙突然就变得不冷静了，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慌张，就连辛珞都被吓到了。

“你先别急呀，我是真的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这挂饰是从记事起就戴着的，而且总感觉它特别重要。”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温旭笙见没有什么收获，便又拿出了衬衫内侧口袋里的一个小挂饰，是一只小猫咪，白绒绒的，可脸上却带着与它不符的严肃，像是小孩子装凶，越装越可爱，大小和辛珞的小狮子挂饰一模一样。

“你见过这个吗？”温旭笙眼中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猫咪......我的猫咪......

辛珞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盯着那小猫咪，将她的魂卷了进去，只留下一个躯壳，温旭笙察觉不对劲，收起猫咪，晃了晃她，谁知她竟瘫软到他身上，昏睡过去。

“狮子哥哥，小猫咪是不是不乖所以妈咪才会离开的？”

“不是的。”

“狮子哥哥，那你喜欢小猫咪吗？”

“喜欢。”

“狮子哥哥，那你会一直陪着小猫咪保护小猫咪吗？”

“会的。”

梦里寥寥数语，梦醒浑浑噩噩。

辛珞睁开双眼，而温旭笙近在咫尺，连一吐一吸都能轻易感受到。

“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将手中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没事了，现在是去哪里？”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车窗外陌生的街景，斑斓交错的LED灯混着刺眼的街灯显得一切那么不真实，如泡影一般，梦真还是现在真，但似乎都和自己没关系。

温旭笙也不再纠结那件事了，若是因此搞得一个人难受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旅馆。”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我回学校就好。”

“不麻烦。”

真是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不过现在学校都门禁了，回去也只能露宿街头，借着这个台阶，也就没有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