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刺激了嗅觉，眉心忍不住一蹙，顺势稳住小徒弟。

原来昨夜二牛带人闯入时，东方相和元珠珠早就察觉到院子外的古怪动静，经过商议后，这才按兵不动，静待隐西村的人表演。

二牛等人的运气着实不错，倘若昨夜带走的是东方相，怕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亏得是小姑娘，才有耐心肯与他们周旋一二。

东方相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好冰，好冷。

元珠珠浑然不觉，她摇晃着席地而坐，正好坐在阶梯之上，紧盯着下方还残留着的鲜血。

“想不到修炼无精进，这具身子倒变得更敏感了。”

本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对话。

然，东方相则若有所思，已然明白她此话何意；他虽一心修道，对阴阳之事并不如珠珠了解，大抵是这里弥漫了什么气息，而正是此气息，影响着珠珠。

元珠珠抱膝，心口起起伏伏，气息有些不稳。

“人之初，性本恶，人心就是这么可怕。”沉吟半响，东方相率先打破沉默。“珠珠，你不必为这样的人伤神。”

相比元珠珠难掩失望，他这个做师傅显得更淡定些。

他是那么平静。

好似这样的事，早已见过百遍千遍了。

因为不在意，所以，又谈何失望？

“夜晚，酒壮人旦，以为戴上面具，别人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便能够肆意妄为！”东方相神色淡漠，“天亮了，许是太阳的功能，要他们一个个看清楚熟悉的面孔，那一点点良知又被唤醒了！”

“既是夜晚的恶魔，又是白日的良民。”

“凡人，当真是这三界最复杂的存在。”

“现在一个个怕是受到内心谴责，自觉无颜面对吧？”

“那么，夜幕又再次降临呢？那些个恶魔，还会被放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