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兔兔3(1 / 3)

你的兔子消失了。

很突然。

他这个人惯常安静得厉害,疼了不叫,委屈了不闹,实在被欺负得狠了也只是红着眼眶喊你的名字。

声音黏黏糊糊带着哭腔,软绵绵垂着的兔耳一颤一颤,不论你对他做什么都学不会反抗。

所以这样一只兔子,连走都是静悄悄的,不声不响,毫无预兆。

不,其实是有征兆的。

你看着垃圾桶里忘记被收走的验孕棒发愣,上面鲜红的两条杠格外明显,像在嘲讽你的迟钝和愚蠢,刺得眼睛生疼。

你想起前段时间阿沅试探着问你喜不喜欢小孩子,语气恳切,紧张到结巴,吭吭哧哧半天才讲明意思。

可你那时正因为公司的新品发布会焦头烂额,闻言头也没抬,就脱口道:“当然不喜欢,小孩子有什么好?麻烦又累赘。”

你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说完后抬头,发现他呆呆站在那里不肯走,神情茫然难过。

“还有事?”你挑眉,很直白的疑惑。

阿沅慌忙回神,极快地敛去眼里的失望和无措,努力朝你扯出个单薄的笑,“没,没有了。”

“阿沅,”你看着他,以为他在闹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笔起身搂住他的腰,“你乖一点,等我忙过这阵,一定好好陪你,嗯?”

被你抱着的兽人颤了颤,试探着回抱你,见你没有不开心,紧绷的兔耳才略放松下来,过了很久,他把头轻轻抵在你的肩窝,小声应道:“好,我会乖。”

你自作聪明,以为阿沅最近的反常仅仅是你忙于工作疏忽他的缘故,却忽视了他愈来愈差的胃口和越发衰弱的精神状况。

他总是一个人抚着小腹发呆,要等你喊很多声才能回过神,慌张又抱歉地朝你笑。

“怎么了,姜姜?需要我做什么吗?”阿沅的兔耳稍稍抬起,欲盖弥彰地松开手,认真问你。

你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安抚似的亲亲他的唇角,“没事,只是明天想吃草莓蛋糕了,可以吗?”

仅仅是一个很轻的吻,阿沅却打了个激灵,兔耳滚烫,将将倚住桌子才能站稳,眼神都有些散了,轻喘着回答:“可,可以,那我明早就去买草莓。”

你诧异于他的反应之激烈,把人揽到怀里,捂住他清瘦平坦的小腹,“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

阿沅却颤得更加厉害,呼吸急促,慌忙抓住你的手,“不是,不是肚子,没有疼。”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可浑身早失了力气,双腿虚软,两颊烧红,半阖着眼在你怀里发抖。

阿沅虽然平日里乖软,可从未如这般敏感。

你把昏昏沉沉不住挺身的青年抱到床上,稍一探,就发现那处已然湿得一塌糊涂,似是很想要。

“不行……”饶是这样,阿沅仍咬着牙避开你的动作,蜷缩着护住自己的小腹,神智不太清醒地反复念叨,“不可以,会伤到,今天不行。”

你虽爱在那档子事上搞花样,却不至于强迫自己的兽人。于是作罢,只坐在一旁替他盖好被子,看他忍得整个人不时抽搐痉挛,最终力竭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阿沅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

或许你在发现他总是做噩梦,只有抱着你才能睡得安稳时,有过疑心,但你只是短暂地担心了一下,便很快抛之脑后。

兔子本身就是没有安全感的动物,你无所谓地想。

在你的生活里,总有事情比阿沅更重要。

“星空”系列的珠宝一经上市,大受欢迎,引起广泛追捧和讨论。一夜之间,你再次以首席珠宝设计师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几年前的作品被重新翻出,赞叹之余,人们纷纷留言,当年那个十八岁就登上顶级拍卖会的天才少女原来并没有江郎才尽。

羡慕、赞美、惊叹,这些久违的夸奖如潮水般涌来,将你淹没。随之而来的是不间断的合作、访谈、杂志出镜,行程满到堪比当红电影明星。

不得不说,你很享受这个状态。

当年昙花一现后,后续几个作品反响平平,各类质疑随之浮出水面。有说抄袭的,有说代笔的,还有说你仗着富二代身份抢走别人设计的,就连你的父亲也不相信你,明里暗里嫌你给公司丢脸。

几番解释无果,你最终放弃了恼怒不甘,选择沉默。必须承认,你是个懦夫。你收起稿纸画笔,也收起野心抱负,浑浑噩噩玩乐度日,真正当一个别人嘴里庸碌无能的纨绔。

直到“星空”问世。

这件一夜爆红的作品你找回了十八岁时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恃才旷物的张扬肆意。

你沉迷其中。

可你独独忘了,那个真正帮你找回十八岁自己的,不吭不响却一直相信你支持你的兔子。

你的兔子。

那天的草莓蛋糕,阿沅做了两次,第一遍因为手抖放多了糖,甜得腻人,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