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微颔首,还真就走了,没带丝毫迷恋。

正如来时,也不过就是偶然经过。

真是他想多了不成……他面无表情走在路上。金丹的事真不是因为那东西在作祟?

谈容呆愣愣站在哪儿,直至默默将人背影都要送出视线之外。

半道上才想起来要把手放到面前来,摊开了后,一言不发地瞧了又瞧,盯了又盯,还握几下拳头——她也要确认什么不成?这手心里还能被她看出朵花来?

她这是生病了?

谈容想着,巴巴眨了几下眼,飞快,显然是心神不定的模样。只感觉脸颊滚烫,不只是突然生了什么毛病。

莫不是着凉了?可能吗?她可从不生病的啊……

手背碰碰脸颊,有一点点烫……太阳晒的吧?

手心微有发痒。就是刚才被他抓过的那一只。连忙另一只手送到这只掌心里摩挲几下,努力要去除了这么点奇奇怪怪的,令人不安的触感。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蹙眉,抿唇,活脱脱一副郁闷的样子。疑难杂症不成?口舌生津,心发慌,脸上还像是发了烧。

多少年也没生病过,也能栽了吗?她?不至于吧?

说不定就和先前几次忽然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是一个道理——都是错觉。

对!定都是错觉。或许这就是人体的玄妙之处,因为她分明是生不了病的。何况要真是生病,就算她自己看不出来,师父还能看不出来?

对,就是如此!

谈容一拍掌,很好地说服好了自己,同时放弃了刨根问底。

“对了。”

“?”她好不容易才冷静点,怎么又有点慌了?

闻岓微微侧过脸来,但也只让她看到其极为优越的侧脸部分轮廓,“让阵法隐形倒是无妨,可你有想过得有怎样的好记性,才能在实打实的交手中记住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设了这阵法,而不至于给他人做嫁衣吗?”

给他人……做嫁衣?

谈容惊了!

没想!

闻岓心里没看上一朵破烂花,可结果还是把它带回去了。

忘了扔了。他想。但也不过就是一朵小花,带回来也就带回来了,也就顺手放在了桌上空茶盏中。

蔫儿了个透的花瓣要掉不掉地挂在蕊心周边,唯嫩黄的数根颤颤在花台之上,显然是已回天乏力。

他看着,忽然伸手一点,便如妙手回春般,见那花复又舒展了花瓣——即便仅寥寥数片,那也是花瓣。谁也不能说它是除了花之外的东西。

那孩子的金丹,果真没有丝毫损伤——不像她。

左右也没旁的好看的,闻岓视线就定在那花儿上,想着的是给他花的那人。

这般岁数了还是改不了小孩儿心性,执拗地闯祸,说多少次都听不进。如逃离开父母视线的孩子,只一会儿功夫就能弄脏了衣裳,再把自己磕碰出了伤,再闯点祸,没有让人完全安心的时候,也没有毫发无伤的时候。

虽说以往便是如此,他都习惯了。可竟然,那金丹真就没问题了……怎么可能!?她如今修为才哪儿到哪儿,还远不到能撑起金丹的时候,应当是如往常般,只要她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往更高处勉强自己,就必定遭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谈容就是这样的性子,没人能比他更清楚,所以她肯定是做过那些事的。

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取出那花儿,也转起来。

眸中平静,水波不兴。

他猜测的是,因为那东西。

它就藏在她体内,同身同命,所以才顺道替她挡了灾祸……它确实有能力做到……虽说即便这么想也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

就比如,谈容虽喜欢勉强自己,但也是个多少有点分寸的。再怎样,不至于真把自己折腾到没命了,它……也应该知道,所以即便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也不会影响什么。

那么它为什么要出手?

那东西就该是极致的恶,而不该有一丝一毫善念。

但……罢了。他都没能在她体内找到它的蛛丝马迹,或许真是他想多了。

那东西既未平白生善意,也不在她身上。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