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他乡何处人(四)(2 / 3)

个玉珏里。为了世界的稳定,她当血包的技能在面对面实施时逸散会小很多,要隔空施法的话,成功率就保证不了了,这样给个载体也勉强算对面施法吧。

毕竟庞统要是真出事了,她又没有筋斗云怎么飞过去,以这个年代的通信传送效率,等她知道的时候,怕是小凤凰胎都投好了。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一切都有转圜余地,但料事于前也算是兵法之道吧,后面有什么办法再走一步看一步。

诸葛果等着操作一番,可是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爹又是五天不见踪影。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教唆阿斗拼命胡闹,在摔坏三个砚台,劈碎五卷书册,被脾气好得惊人的马季常第十次警告要告家长后。两人终于成功见到了那袭身披黑白鹤氅踏月而来的身影。

马谡已经正式出仕,职位同样是荆州从事,不日便要随刘备入蜀,这几日诸葛亮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几乎形影不离。

他跟着诸葛亮走进小院,看见兄长和两个小孩吹胡子瞪眼,颇有一番幸灾乐祸的意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兄长每次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他不和孩子见识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诸葛亮看着一地狼藉,实在无奈。

阿斗一见到先生,胆气顿时没了八分,缩回诸葛果身后,戳戳她,示意她有事快说。要不是诸葛果威胁,他顶多上课发呆,撕书什么的那是肯定不敢干的。

“说吧,你们俩要做什么?屋顶不够掀了要翻天是吧。”

见到正主,诸葛果讪笑道:“不敢,天塌下来,爹爹顶着呢,怎么翻得过去。”

诸葛亮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示意马谡给他把戒尺找来。

看着马谡一脸狗腿的样子,诸葛果忿忿然,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你这个佞幸!

感受到诸葛果愤怒的目光,马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上次和这丫头打赌输了后,他秉承君子之诺和两个小孩同流合污了两次,结果这丫头丝毫不知收敛故意出卖他,害得军师责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有千钧之重。那目光似乎在说,连两个孩子的诱惑都处理不了,如何能承担军国重事。

他撇了撇嘴,努嘴指向面前正经危坐的诸葛亮,意思是,丫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眼前吧。

诸葛亮掂了掂手里的重量,满意点头:“不是闹着要见我么?阿斗,你先说。”

阿斗在她身后早就吓成了一个鹌鹑,没打呢就招了,“我想见先生,果儿说这样就能见到先生了,先生会走吗?”

诸葛果故意骗他,说这次出征诸葛亮也会去,几天不见人影是交代事情去了,到时候你亲爹“养爹”全部都不要你了。

诸葛亮愕然,就是因为这个?他软下语气,“先生这几日很忙,没来得及解释,你父亲要出远门,今日先回去和父亲好好道别好吗?先生不会走的。”

他复看向诸葛果,知道多半都是这丫头捣鼓出来的,“老实交代吧,前几日你娘说你们总是偷溜去左将军府,爬树偷听呢吧,你要是也敢说怕见不到我……”

她连忙竹筒倒豆子说出备好的说辞,“外公走之前起六爻,女儿看见了,卦象是泽水相困,大凶。这几日不见您,女儿心有不安。”

这话纯属鬼扯,黄承彦在这里住了几月,闻得刘备要西征前几日才离开。人走没法对账,自然随她怎么说。

诸葛亮的神色也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他面色淡淡的,“哦?继续说。”

“季常先生讲孟子,有一句女儿不懂。”

诸葛亮抬头看马良,见马良点点头,表示他确实讲了孟子。

见父亲没说话,诸葛果补充道:“《孟子·尽心》有言: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我不太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爹爹,什么是危墙呢?泽水相困是危墙吗?”

临出征越近,他内心也有些不安。诸葛亮眯着眼睛打量女儿,这丫头很明显话里有话,不过却意外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是童言无忌,还是有人教她说了些什么,会是岳父吗?

思绪轮转,他扯过两人的手,一人给了一戒尺,淡淡道:“君子不立危墙的意思就是,闯了祸的时候,最好躲远点。”

好痛!好心不识驴肝肺,这是□□!

*

大军开拔前一日,庞统收到了诸葛亮的邀请,请他月下小酌几杯。

竹林里,诸葛亮席地而坐,他手中的琴是庞山民迎娶二姊时,去庞德公家里做客,德公送他的回礼。庞统看见熟悉的琴,他年少时央求了许久叔父也没送给他,冷哼一声,这人,最擅长暗戳戳炫耀。

“士元,坐。”诸葛亮指了指身旁。

庞统也随他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