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路远,半夜砸房(2 / 2)

续行进,傍晚抵达大周边境的驿站。一天的路程让宁修冉叫苦不迭,当军人还真是不轻松。她已经疲惫不堪,却无半点睡意,在床上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已到三更,夜里更深露重,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为之一颤。

守夜的将士正在交接换班,她在驿站四周走来走去。出了驿站前方是一片如明镜一般的湖,夜色下磷光点点,似碎银落地般。好生漂亮,而宁修冉心中也升起一种孤寂之感,她离开师傅也有两年之久了,也算是见识了人间冷暖。起起落落,虽不是大风大浪,却也是曲曲折折。继而愈发得想念寂岭山,想念师兄弟。

此刻的她似一叶扁舟漂泊在茫茫大海,孤立无援,无人可依。夜风微凉,宁修冉穿着单薄,只好回房。刚至驿站下,黑影攒动,一闪而过。何等轻功,竟是如此了得。

宁修冉武功虽是一般,轻功就连她的大师兄也是自愧不如的。宁修冉纵身一跃,踩着青瓦,紧追其后。她的轻功是了得,但对方更胜一筹。宁修冉勉强能追上,那人身轻如燕,身法似鬼魅般迅速,又悄无声息。宁修冉躲于房顶,却见黑影四下张望一番,如脱兔一般潜进一间房。那方位不正是上官斐的房间吗?

莫不是刺客?宁修冉轻移到上官斐的房间上,小心移开一格青瓦。房间内未点灯,漆黑一片,就在她疑惑之时。脚下一阵砖瓦碎裂之声,宁修冉心知不妙。奈何还未起身,脚下砖瓦已悉数塌陷。她半个身子随着砖瓦已掉进了屋里,慌乱之余她本能地乱抓。无奈的是房顶塌陷得太快,她只抓住了半片青瓦。

七零八落的砖瓦和宁修冉一齐栽进了房间,零零散散掉落的砖瓦全砸在宁修冉的身上,疼得她叫苦连连。还未给她舒缓的余地,迎面一阵寒风袭来,冰冷的长枪早已抵在她的喉咙处。再上前一点点,她就一命呜呼了。“是我!上官将军!”宁修冉举着青瓦大叫,她深知要是不出声,上官斐一枪劈过来,她就变两截了。

上官斐收起长枪,点了个火折子,整个房间都亮堂了。宁修冉灰头土脸地趴在一堆砖瓦上,手里还攥着半片青瓦。小脸灰扑扑的,满身灰尘。他这房间也是一片狼藉,抬头半个井口大的空洞,依稀可以瞧见几颗星斗。

宁修冉惊魂未定,上官斐杀气凛凛,合着是他用手里的长枪捣塌了房顶,恐是听到房顶有动静吧。不过这手法未免太残暴了些,“你三更半夜的在我房顶上做什么?”上官斐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领口因刚才大动干戈松垮了不少,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虽说他是将军,身上难免有些伤痕,并不稀奇,但上官斐身上的这些伤痕显然是鞭挞所致。宁修冉看得出了神,上官斐也意识到她在盯着自己,便合了合领口。

“将军!”南玉程带着一队人破门而入,看到屋内此情此景,顿时不知该作何言语,一齐冲进来的将士也是一脸茫然。南玉程看看宁修冉又看看上官斐,“属下听到将军房间内有声音便········宁先生您怎么?”

宁修冉尴尬不已,平时一副伶牙俐齿,现在却憋不出半个字,只好低着头。

“你们先出去!!”上官斐冷冷地说道,南玉程和一众将士忙退了出去。看样子他是怒不可支了,门刚关上就听到外面的将士议论纷纷。

“你说这大半夜的宁先生跟咱们上官将军……房顶都弄塌了。”

“你说会不会宁先生和咱们上官将军是·········”

“不会吧,上官将军原来有这种嗜好啊!”

“不然将军为何将其留在身边,再说三更半夜的,虽说两人都是男儿身,这也····动静也是太大了点。”

“怪不得将军要将他留在身边呢,原来是好上了啊!”

宁修冉越听越离谱,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抬眼见上官斐已坐到床边去了,眼眸深不见底,肆意披散的黑发如绸缎般摊在他肩膀一侧。半边铁面具遮挡着的脸增添了几分神秘,宁修冉丢掉手里一直抓着半块青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