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旧宅,祸水转嫁(1 / 2)

昨夜宁修瞎折腾了一晚,以至于早上起不来。窗外已是艳阳高照,她才懒懒散散的爬起来。秋日的清晨冷风直往襟口里钻,冻得她更不想起了。听店小二言上官斐一早出门去了,也不叫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草草吃了几口饭,她一般不会怠慢自己的胃,可这家店的饭菜她实在不敢恭维。菜清淡得跟水煮一般,饭煮得还生,没有好菜招待自己的胃好生委屈。宁修冉一个人被晾在客栈闲来无事,把随身携带的那本剑谱拿出来,想来她这剑谱随身携带一年了,还是第一回拿出来见见日光,再不拿出来就要发霉了。

正午的日头艳了些,晒得她浑身暖洋洋的,剑谱还没翻了两页,上眼皮和下眼皮便打得不可开交。她不是个读书的料,昔日在寂岭山。他们的师傅清风子心血来潮讲起了《孟子·告子上》,宁修冉师兄弟六人围坐在清风子周围。清风子虽五十有余,却看不出老态,神采奕奕。华发丛生,向来白衣胜雪看着倒有些仙风道骨之姿,即便到了知天命之年面容看着不过三十有余,眉眼清澈淡薄,清风子的授课之术用宁修冉的话来说,就是枯燥乏味还讲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真不知他这谋圣之名是不是灌水的,清风子头头是道地说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除了他的大弟子成谷临全神贯注之外,其他五个人基本都在装模作样。

宁修冉实在听不下去,满脑子感觉都是鱼鱼鱼,烤来吃肯定不错。她的五师兄莫荼渲坐得端正,翠竹长衫,如新竹般挺拔,精神奕奕,别看他目光炯炯实际上思绪早就神游到天际会庄公去了。不一会儿眼皮就合上了,三师兄宋景安用手臂碰了下莫荼渲,但他仍是不为所动,只得朝宁修冉使眼色,她这三师兄长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生得好生俊俏,怕是姑娘家看了他这肤白如雪的样子都自叹不如啊。

宁修冉也在打盹,没看见宋景安朝她使眼色。二师兄梅逸廉咳嗽了一声,硬朗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因为他的四师弟虞阑也在打盹还刚好被他们的师傅逮了个正着。清风子拿起手边的竹竿迎头就是一击,虞阑给打得有点懵,一看他们师傅铁青着个脸就知道自己是被抓了个现行。说起这竹竿,平日里也就在宁修冉和莫荼渲身上用得着,因为就他们两个滑头。

宁修冉装模作样地挺起腰板,不过她五师兄还在睡,竟然还发出微微的鼾声,几个师兄弟都憋着笑。清风子脸色更黑了,抬手就是一竹竿,莫荼渲被打醒了,“师傅说的是!徒儿也这么认为?”反应倒是快,俊朗的脸上倒是气定神闲。

“为师说了啥你觉得对?”清风子手上的竹竿还没放下,随时准备再来一击。

莫荼渲看向宁修冉,她也听了个一知半解,随口小声嘀咕了一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莫荼渲恐是没睡醒张口就是,“驴与熊掌不可兼得·····”说完感觉不对,怎么可能是驴与熊掌不可兼得呢,马上改口,“弟子口误,是鱼·····”

清风子抬手就是啪啪啪两竹竿,其他人都低头笑了起来,宁修冉笑得最开心,莫荼渲哀怨地看着她,委屈巴巴捂着头,“怎么可能是驴啊?”

宁修冉测过头,“我说的是鱼,你自己听成了驴还怪我?”

“把驴····鱼与熊掌这篇给我抄写五十遍。”清风子给带的险些口误了。

“都是你害我的,你给我抄个二十五遍。”莫荼渲拉着宁修冉跟他一起抄写,宁修冉模仿他人笔迹的本事也是一流,就连他们的师傅也难辨真伪。这晚两个人秉烛抄书,清风子好经过,又给抓了个正着,宁修冉也给连带着一起罚了个五十遍,害她两晚都没睡觉才给抄完。

正午的阳光真是温暖,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上官斐还没回来。宁修冉收起只翻了两页的剑谱,心想着也算见见太阳了。她打着哈欠往房间里走,上官斐的房门半掩着,她往里瞥了一眼。

上官斐解下腰带,正在换衣服,背后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很多像是被鞭子抽打的,剩下的怕是常年征战沙场留下的伤疤。她整个头要探进去了。宁修冉突然收回目光,她一个大姑娘竟然在偷看一个男人换衣服,自从去了趟花楼她的心思越发得奇怪了,想想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心思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念念叨叨着,正想着回自己的房间。偏偏她那本剑谱在这个时候掉了出来,宁修冉去捡剑谱。上官斐的房门开了,宁修冉僵硬地捡起剑谱,不敢抬头。

“你这是·······”刚才竟忘关门了,宁修冉神色慌张,还有些学贼心虚的样子。

“将军,你回来了。”宁修冉只得用笑掩饰自己的心虚,“那个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收拾东西跟我回临都。”

“回临都?将军不去岭南了吗?”

“不去了。有比去岭南更重要的事。现在就走!”

“是!”宁修冉收拾了包袱跟着上官斐出了客栈,还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