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1 / 2)

老鸨道:“可不是!一开始官府以为是人牙子干的,可怎么查都查不到,而且有哪个人牙子傻到老是偷一个地方的婴儿啊。这事就越传越邪乎了,有说是妖怪,还有说是恶鬼的,各种离奇的说法都有。再后来,有人上山打猎,发现了一个婴儿的尸体,苍天啊,可怜见的,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那人连滚带爬的下了山,一条巨大的蟒蛇挡住了他。说起来也是幸运,他随身带着家传的辟邪符咒,躲过了一劫。”

“只丢失婴儿那会,镇上是人心惶惶,可日子还要过啊,街上的生意也是照旧。但近来不同,五日前,蓝员外家的大公子死在自己房间,身上的血也都被吸干了,肚子被破开,肠子满地都是,心肝肺都没了!姑娘是没看见有多可怕!”

蓝公子,八九不离十就是下凡历劫的聂时了。

阿树在野萝耳边吐槽:“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似的,讲的……”

野萝一个眼刀过去,阿树憨笑着合上了嘴。

“最可怕的不止这些。蓝公子横死,蓝员外请了一位道长招魂,可是魂根本招不回来,那道长说魂被妖物吞食了。道长前去深山除妖,结果自己差点折在那了,如今就在蓝员外家养伤呢。后面去的可就没那个道长道行高了,一个都没能回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这倒和阿树说的对上了。

“前日又发生了惨事。一个是薛员外家的公子,死在百花楼。一个是咱们这梅娘的相好,就死在咱们楼的后街,二人死状和那蓝公子一模一样。梅娘不听劝的,说什么要用故乡的方法招魂,不能让她心爱之人没法转世。我们各种阻拦,结果她还是偷跑了出去。魂也不知招到没,反正把自己招没了。我昨天让人去找,在后街发现了她的尸体……这个不听劝的贱骨头,要是听我的话,就不至于落得那么惨啊!”

老鸨用粗鄙的话骂着梅娘,眼泪却如水柱般涌了出来。

多年的相处情谊加上梅娘的深情,让其他人都忍不住开始流泪。

一个杂役道:“说起这四人的死法,我倒是想起老辈说过的事。听说五十多年前平阳县别的镇死过九个人,死状和现在这几个差不多,当时就有人说看见了蛇妖,不过那些人有没有丢魂就不知道了。姑娘,你说会不会是五十多年前的那个蛇妖又来了,这次不但害人,还害了那么多婴儿,会不会还有更多人死于非命啊!”

野萝心情复杂,问道:“最开始丢婴儿是什么时候啊?”

老鸨想了半天:“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吧。”

旁边有个女人补充:“第一个丢的,似乎是镇上最富的薛员外家。”

又有杂役肯定的道:“对,就是薛员外家。”

有个粉裙女人忽然瞪大眼睛:“薛员外……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女人回来报复了?一定是那女人回来报复了吧,不是说她死得很惨吗,所以杀了薛员外的孙子,还杀了薛员外的儿子!”

又从妖变成鬼了,野萝蹙起眉:“那女人是谁?”

粉裙女人小心翼翼看向老鸨:“这事我也是听人说的,妈妈以前不是在薛府做过事吗?知道的应该更多吧?”

老鸨听此面上闪过狠戾之色,想起那段往事,她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很坚定地否认了粉裙女子的猜测:“不可能,薛夫人不会是那样的人!”

阿树反驳老鸨:“人都惨死了,那么大的怨气,怎么不会害人。”

野萝摩拳擦掌,特想狠狠揍一顿阿树,让他说的时候不说,别人讲又在旁边吧啦吧啦的说不停。

阿树很识趣地飘远了一些,背对着野萝蹲了下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薛夫人怎么了?你将知道的告诉我,有利于我摸清状况,好降妖除鬼。流光镇已经死了不少人,你们还想不想我除了那玩意?”

老鸨思索片刻,道:“二十多年前,我还是薛府的仆人。薛员外的发妻嫁进来三年,肚子都没动静,我当时还说薛员外对薛夫人真好,也不纳妾。服侍薛员外的张婆婆告诉我,薛夫人娘家有些势力,薛员外曾答应薛夫人父母不会填偏房。后来薛夫人娘家发大洪水,薛夫人的父母都死了。也是上天心疼薛夫人吧,这时薛夫人有身孕了,府上都很高兴,然而薛员外还是纳了妾,带回了他早就养在外面的女人,那女人还抱着一岁多的儿子。可薛夫人特别善良,平日对我们下人就很好,那时不但没有刁难那对母子,反而以礼相待。那么好的女人,命怎么那么不好……我在外院做事,也没亲眼看见,只知道薛夫人难产,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活下来!”

“薛员外大发雷霆,说是服侍薛夫人的奴仆没有尽心,才导致薛夫人有此下场。于是打杀了几个仆人,还把其它一些仆人渐渐变卖了。我也是真倒霉,明明没有服侍过夫人,也难逃变卖命运。几经辗转,最后被卖到了青楼。很久以后有人说,薛夫人下葬那日,他们落棺的人听到棺材里隐隐有哭声,还有指甲挠棺材板的吱吱声!那会只当是郊外闹鬼,盖了层土,就慌忙跑了。后来途径坟地的人也听到了这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