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1 / 2)

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离无厌,你过来。”

离无厌猛地站起身,来到了月狼雕像边,果然看到了雕像上垂下条小尾巴,白绒绒的柔软的好似云朵,那尾巴的主人转过身来,一张小巧精致的脸露了出来了,圆溜溜的浅金色双眼带着喜悦地望过来,银白色的长发像月光的绸缎,柔软垂落到腰部,头顶的白色耳朵一抖。

只见那少女攀着月狼的雕像的边缘,两只脚悬在空中,眼看要落了下去,离无厌轻轻一跃落在少女的正下方,少女看着下方的离无厌松了手,如同一只翩飞的蝶落到了离无厌的身上,毛茸茸的触感让少女愉悦地眯起双眼,离无厌看着埋在自己背上的少女,甩着尾巴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灰耳少年本来抱着一个大锅,见到飞驰而过的黑狼,顿时震惊到手一松,前面的白耳少年“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抽出自己的尾巴吹了吹,眼里饱含着泪水愤怒地质问道:“你做什么!”

灰耳少年:“那个玄鬿,背上有个?”

白耳少年回头看去就只见那头黑狼背上坐着一个少女,白耳少年瞳孔地震,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跑向了老者的住处,老者此刻弯着腰,手里正握着一份晒干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正准备放入咕嘟嘟冒着泡的锅里,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直起腰看了过来,白耳少年连忙刹住车,喘了一口气说道:“苟爷!那只玄鬿...”

苟爷皱眉:“离无厌。”

白耳少年:“离无厌背上有一只月朔!”

苟爷拿药材的手一抖,干净的药材从手里滑落,他却浑然不知紧皱着眉头,扯着几根为数不多的白胡子,表情愈发古怪了起来,两少年明显感觉到事情的严肃性,对视一眼都看向了苟爷没吭声。

苟爷蹲下身,捡起掉落的药材抖了抖灰,随意地丢在桌上,严肃地看着两个少年:“你们不知道就对了,这事也不该我们管。”

视线落到了药柜最顶端的花盆上,那里长着一株绿色的植物,嫩白色的花苞里似乎包裹着闪烁的星光,白色的绒心像柔软的云朵羞涩地露出半张脸,这是一株尚未成熟的星云花。

……

茂盛的树丛之中穿梭过一个黑影,在青苔小道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一只身形健壮的玄鬿停在溪边,溪水清澈见底,待溪面的波纹散去,映出一个站在溪面的银发少女,浅金色的瞳孔注视着溪边上的玄鬿。

她的手伸着向前邀请着溪岸上的玄鬿,夜风吹拂起她的裙角,银色的灵纹从皮肤下展露,背后的光芒穿透衣物,一条银色的灵纹顺着背脊一寸寸亮起,无数银丝从背脊那根灵纹伸展出来,他们借着月的华光伸展着自己的姿态,在下一秒钟汇聚成月光的绸缎,缥缥缈缈的如雾如纱落在玄鬿的黑瞳之中。

月纱轻吻着玄鬿面颊,冰凉轻柔细腻得如同恋人的轻抚,缠绕在周身的月纱收紧,玄鬿巨大的身形迅速缩小下去,属于人类的肢体被无数银丝拉拽向前,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破碎着,心中一轻,枷锁碎了。

离无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个几道浅色的伤痕,一只娇小白嫩的手掌拉住自己的手指,不容抗拒地将他带入冰冷的溪水中,两张脸贴得极近,可以从那双浅金色的瞳孔之中看见自己人样。

月纱隔绝在两人之间,银色的长发与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舞动,却又在水中互相交缠着,少女的指尖带着溪水的湿冷,落在比他高了半个头少年的后颈处,少年动了动唇口里发出不清晰的呜咽声,灼热的刺痛从少女指尖传来,漆黑的双目有一瞬间的凶戾溢了出来,但很快被压制下去。

少年穿过月纱握住少女的另一只手腕,因疼痛而苍白的双唇落在掌心,黑色的瞳孔注视着对方的金瞳,尖利的犬齿露了出来了,试探地在少女柔嫩的掌心滑动,尖利的犬齿刺入皮肉,殷红的掌中之花盛放在双人之间,香甜的气味缠绕在唇舌间,随着贪婪的吞咽,连那双黑眸的眼尾都染上一层薄红。

月纱开始收紧,拉拽少年的躯体将他沉入溪中,刺骨的寒意让离无厌浑身僵冷,眼前少女的身体逐渐在水中融化,月纱在水中分解成一缕缕光华,少女胸口亮出璀璨的金光,金光顺着两人交握的受侵染了过去,暗金色的灵纹爬满小麦色的皮肤,勾勒出繁杂的灵纹,双目一片刺痛,口里的氧气瞬间被痛呼流失掉。

模模糊糊的声音响在耳边:“告诉我,你在哪?”

……

漆黑的山洞里陡然睁开一双暗金色的瞳孔。剧烈的碎石滚落声传来。

一声痛呼夹杂着少年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屮,哪来的两个大灯泡……离无年……”

一片碎石中躺着一个黑发成年男性,他支起上半身面色阴沉地看着一地的月石碎片,眼中的金光退去只留下沉重的黑,一旁站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青年,头上扎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青玉冠。

少年人有些犹豫地问道:“离无厌?”

离无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