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1 / 2)

花玲:“天壹好像也有点问题。”

殊堇崩溃道:“她又怎么了!”

花玲:“她老摸人家心肝宝贝。”

殊堇:“???”什么东西?这是我能听的吗?

刚走到桑树园就听见了争吵声,一个穿着鹅黄色的小姑娘趴在园子围栏上,那双眼睛要贴上去一样,里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桑树,门口站着一个黑发紫瞳的少年。

只听那少年说道:“天壹,说了多少遍了,不可以靠近桑园。”

说话的少年名叫缇桑,是一只桑树灵,要说这园子是他心肝也确实没错,天壹又是一只云蚕灵,馋桑叶等于摸人家心肝也确实没错,但这个整个句子听上去怎么这么虎狼。万老爷子的教育方式真的没问题吗。

来到屋内,殊堇取下手上的月辰镯,镯子是镂空的模样,内部亮白色的细丝在里面若隐若现,里面断裂的丝线在灵气下逐渐修复,无数的白色丝线在殊堇手间凝聚,分散不断变换着,最后回到月辰镯内,殊堇戴回镯子手指轻轻一动,一条白色绸缎卷起一根鸡毛掸子,在空中舞的虎虎生威,殊堇被满屋的鸡毛盖了满头满脸,白色绸缎一僵将鸡毛掸子一丢缩了回去。

当殊堇走到自己屋外右边的小花园时,看着围栏边上几个脚印沉默了下来,星云花丛里冒出来一对鹿角,玉白的质感在照耀下尽显剔透,殊堇手指轻勾,白色的绸缎将那一对鹿角缠了起来,从星云花海里提溜出一个青年人,那人身穿青竹色锦袍,袖口边带着暗灰色的圆形刺绣,那人惊慌失措地抓着自己的鹿角口中大喊:“殊堇!我的角!不可以!”

殊堇凑近他的面前,在他唇角轻擦,捻了捻手指尖的青色:“我觉得最近缺了一味药材,上好的鹿茸,怎么样路白?”

路白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笑容地说道:“有话好好说。”

殊堇:“你觉得把你关个百八十年钻研你的医术挺好的,省得我的花园又遭罪了。”

路白挣脱白色绸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鹿角说道:“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吗?”

殊堇:“打住,你不是来看殊堇的,你是来糟蹋我的花园的。”从空间里取出一粒黑色的种子:“这个是我在上个世界里看到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还有别往嘴里吃,早晚有一天吃死你。”

路白:“诶,殊堇你去哪?”

殊堇:“我去一趟醉梦楼。”

「醉梦楼」醉生梦死,为阴阳路,醉楼为阳,只接待活者,梦楼为阴,只接待亡者。

殊堇点开智脑进行传送,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智脑在疯狂跳动,但随即传送的蓝色光芒切断了所有的消息。

「醉梦楼」

暗红色的古阁静静悬浮在空中,明亮的灯光穿透缥缈的云雾,将里面各色人影映射得一清二楚,渺渺轻音徐徐从古阁传来,引得下方人群纷纷驻足。

涂着蓝色红色颜料的微笑狐狸面具扣在脸上,左侧是精致的小铃铛挂饰,醉梦楼门前缓步走来一个身穿红衣的高马尾女子,银色的发丝随着主人的移动左右摇晃着。门口站着的两个粉衣罗裙的狐灵少女,她们各持一把暗金色的灯盏,待高马尾女子走近,灯盏里的火苗一闪,亮起炽热的明火。

两个狐灵少女微微躬身,其中一个狐灵少女引领着银发女子进入醉梦楼里。

殊堇扶了一下面上的狐狸面具,提着灯盏走了上去,在踏上台阶的一瞬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鞋踏在暗红色台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巨大空旷的环境里一片暗沉沉的,没有丝毫生气。前方站立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瘦长的身影有些诡异地走动着,他焦躁地在原地踱步着,那盯着远方的双眼似在泣血,他颓然地跌倒在地面,红色的苹果紧紧握在手里……

暗沉的颜色开始染上鲜红,周围的场景一片血红,脚下踩着的木梯像是裹上了一层黏腻的红泥,向前的阶梯被横空切断,只有一片血色的汪洋,殊堇手指轻挥,一条冰路凝聚在脚下,无数苍白的手指贴在冰面下,指甲用力地抓挠着冰面,浮肿的面容扭曲地张着獠牙。

脚下的冰面传来巨大震荡声,一根骨刺冲破冰面朝殊堇冲了过来,殊堇脚下轻点快速地跳过冰面,正当一只脚踏在阶梯上时,一只手从冰面的裂缝抓住了殊堇,冰冷刺骨的触感从脚踝传到周身,殊堇一手被银丝拽着向上,脚下又是鬼手的拉扯,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殊堇低头看了看扣住自己脚踝的鬼手,暗暗运起灵气,苍白的火焰如游蛇一般顺着小腿爬上了那只鬼手,鬼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承受不住痛苦松开了殊堇,殊堇恶狠狠地踹了它一脚,飞快地爬了上去,低头看着阶梯下方不甘的鬼影们,殊堇从衣袖里掏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果子。

白色的灵气包裹着那颗红色的果子,在下一瞬间殊堇将它掷了下去,无数的鬼影都呆愣愣地看着那颗沉入河里的果子,直到血红色的池子开始冒出一颗颗气泡,它们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纷纷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