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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

是高铁站的图片。

陈见了然。

她们到后台的时候,姚怡手边只剩下那束花。

陈见和张小洋心照不宣地没提起自己听墙角的事,一个说自己要去机场,一个说要最后体验这里夜市的繁华,告辞后携手离开。

在做出“赶场”决定的时候,陈见觉得自己有足够应付奔波的能力。

但事实证明,她一个至今仍旧沉迷午觉年轻人,没有足以延续到深夜的精力。

唐弈在机场接到她的时候,她困得连话都不想多说。

出租车司机帮忙把陈见的行李扛上后备箱,回到驾驶座时,从后视镜看见后排的两个年轻人,正亲密地挨坐在一起。

车安静地开上高速,突然有铃声响起。

唐弈捏了捏陈见的脖子:“手机响。”

陈见木然地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去掏手机。

她滑了两次才滑开接听键,另一只手下意识握住唐弈微凉的手腕,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电话刚接起,陈允欢脱的声音冲出来。

“查岗!”

陈见被这声震得想摔手机。

她忍着困意和暴躁:“这么晚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陈允:“你不是说今天的飞机很晚吗?我打电话确定你的安全啊。”

陈见困得咬牙切齿:“我有人接!”

她只想赶快结束这通电话闭上眼睛,陈允反而刨根问底起来。

“你那个男朋友?”

陈见半闭着眼,去摸索屏幕上的挂断键。

陈允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以下犯上叫着陈见的小名:“阿仰呐,你……”

陈见果断挂掉电话并打开静音。

她朝后靠着椅背,脑袋不爱往唐弈身上歪,下车的时候脖子酸得不行。

唐弈单手拎着她的行李:“我租的房子,将就一晚。”

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再回去肯定要被宿管登记的。

这房子是唐弈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租,上了大学以后本来想退掉,但他寒暑假都没有申请留校的理由,每次放假再找房子也不方便,干脆就一直租着了。

房东知道他的情况,征得他允许后,定期会帮他做卫生。

唐弈打开房间里的灯,窗户没关,窗帘被夜风吹得高高飞起,室内很干净,没有什么味道,应该刚收拾不久。

他顺手把行李箱推开。

房间不大,最简单的一居室格局,进门走两步就是床,落地窗下委委屈屈地缩着张沙发。

把陈见安置好以后,唐弈关上窗拉好帘子。

窗户打开太久,室内温度太低。

唐弈本想开会儿暖气,翻了半天翻不见遥控器,只能作罢。于是从收纳盒里找出两条干净的毯子给陈见裹上。

他走到一边的桌子上打开烧水壶,隐隐约约能闻见自己身上还没散完的酒味。

唐弈看了一眼陈见,进浴室换了一身衣服。

离十二点只有几分钟,唐弈曲腿坐在沙发上。

他转着手机,看陈见卷着毯子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烧水壶红灯熄灭,他从沙发上站起,去倒了杯水,绕到陈见身旁。

“陈见,喝水吗?”

陈见没有睡熟,一下被他叫醒,单手挡在眼前,觉得头顶的灯刺眼。

她支起身,低头两口把水喝完了。

唐弈举着杯子没动,静静地看着陈见。

气氛静默,陈见昏沉的脑袋没读懂唐弈的意思,呆呆坐了几秒,又倒下去继续睡。

唐弈看她困得神志不清,替她把脑袋下的枕头抽走了。

然后熄了灯,打算在沙发上躺一晚。

从床边经过的时候,陈见猛地坐起,开始翻找自己的外套。

唐弈抹黑摁住她的手:“找什么?”

陈见含糊:“口袋、给你的。”

唐弈拉起她的外套,轻轻松松地在右边口袋里摸到一个透明袋子。

里面是一张很小的SD卡。

唐弈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陈见又躺了下去。

他捏着透明袋回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起来走到玄关处的杂物箱,就着手机手电筒找起读卡器来。

室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许久,陈见睡得很安稳。

唐弈摸着读卡器的接口,继续回身去找转换器。

等他看到SD卡里的内容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盘腿在沙发上,电脑发出微微的光亮。

卡里是一段视频。

四十三秒。

这个特殊的数字让唐弈想到某个被自己反复观看的视频。

他指尖在鼠标上划了几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