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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

周香香抖了抖手上的水珠,陈允嬉皮笑脸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她盯着陈允的脸,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的小儿子也马上要成年了。

男孩青涩又自在地笑,让周香香一瞬间恍惚起来,居然都有些不明白陈允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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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见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公交车上的播报刚好响起,下一站就是渊市音乐中心。

她在家里换了一套衣服,正纠结去哪里的时候,在小挎包里摸到姚怡给她的票。

陈见没有再挑选,搜了直达的公交车就去了市区里。

现在距离个人演奏还有两个多小时,早就过了午饭的点,陈见也不觉得饿。

她在音乐中心的后门下车,找了一块偏僻的角落,就从包里掏烟。

这一片被两块设计有缺陷的花圃堵在中间,花圃里的植被长时间不打理,正好把这个角落挡住了。

陈见夹着烟靠在墙边,墙另一边对面的花坛上,蹲着个青年人。

青年穿着夹袄,夹袄看上去又破又旧。

他蹲在花坛边的石阶上,中长的夹袄只到他膝盖处,露出他穿的一条破洞牛仔裤和凉鞋。

陈见瞥了他一眼,没多在意。

青年的头发许久不修,看上去十分邋遢。

他正大口吞着面包,和人打电话。

“……可能回不去,火车抢不到票。”

“飞机?飞机太贵了,我的钱也不够。”

他说着说着低头抿眼泪:“你以为我想一个人过年?哪有人一个人过年的?”

他说话声音稚嫩。

陈见吐了口烟,被他的声音招过去,仔细打量,发现这并不是一个青年,准确来讲是个少年。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陈见认真看去,觉得这人和陈允差不多大。

陈见两指掐着烟,眼神虚空地落在街上,耳边还是这少年小声的抽泣。

“……渊市太大了,物价也很高,我想回去。”

“当然是回家好了。”

他说着说着,实在忍不住眼泪,挂了电话脸埋在膝上哭起来。

陈见还是没动,她的眼神落在烟头上,思绪不自觉飘远。

她想:我在生气什么?

用周香香的话来说,曾经对她们不好的人,现在要看她们脸色生活,这不是很痛快的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见从来不觉得痛快,只觉得憋屈。

陈见曾在大庭广众下被周香香甩过巴掌。

那是她爸妈从旧家分出来的一两年后。

旧家那有个邻居在外面遇到她,问她为什么不回爷爷奶奶家看看。

陈见说,妈妈不让我回去。

周香香女士当场打了她一巴掌,拖着她的书包往马路另一边推。

“我不让你回去?你想回去我不让你回去?那才是你家,你们一家人,你想回去就回去,别来做我女儿!我说过不让你回去吗?”

陈见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妈妈说的对,她从来没说过不让陈见回旧家的这种话。

陈见抖着手吸了口烟。

如果有人连亲情的羁绊都没有,那应该会很轻松吧。

毕竟在人的情感关系里,只有血缘存在依据,其他感情都有被抛弃的余地。

陈见拇指搭在中指上,把烟换到了食指和拇指间。

她捏着烟走到少年身边。

少年捂着脸,抬头,眼前是一双干净的靴子,再向上是条毛呢碎花裙。

陈见蹲下来和他平视:“你好,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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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见捧着花进场,在对应的位置上坐下。

姚怡说这是个小演奏会明显是在谦虚。

虽然不是在音乐中心的热门时间演出,但观众也不少。

陈见坐下后掸了掸自己的裙子,她手指一拢,把从鲜花底下漏出来的水珠握在掌心。

她没什么音乐细胞,也没有这么高雅的兴趣,还是第一次来听音乐会。

姚怡给她的座位视野极佳,既方便出入,又一眼能看清楚台上。

陈见正在思考演奏会上送花有没有什么要求,旁边的位置座椅一翻,她看过去,和急匆匆赶到的范平霄对视了一下。

陈见捏了捏手里的票。

是巧合还是连座的票?

她先和范平霄打了个招呼,然后道:“班长,是姚怡送你的票?”

范平霄挠头:“算、算是吧。”

陈见疑惑地扬眉。

她还欲再说,满场灯光熄了一半。

演奏会开始了。

姚怡穿着黑色的礼服,灯光聚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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