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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姿势,也靠在长椅上。

这段印象有些部分十分清晰,有些部分又混乱模糊。

陈见好像透过时空,想起难听的辱骂,母亲被父亲甩了一巴掌,然后拽着头发要她一起跪下。

“我爸爸压着我妈一起跪下,求这些人再宽限几天,还要去拿我妈藏在床下的钱。”

周香香女士年轻的时候也一根筋,陈父答应她不赌了,既然骗了她,人找上门,她也不会出这笔钱。

于是就把钱抱在怀里,用头去磕墙,磕得满头血。

追债人被她吓到了,拿不到钱又不甘心,只能转头再威胁陈父。

陈父从来都会耍流氓,见妻子不肯给钱,干脆把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女儿抱起来,扬言:“我就是没钱,这个女儿卖给你们算了,砍断手脚扔到街上要饭去!”

周香香过来要抢人,拉扯间碰到桌子,刚烧开的水倾泻而下。

陈见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好像从脖子一路到腰上,烫得皮都掉了。”

她说着,举起手机,借着黑屏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没看见什么疤,又偏头思索:“也有可能我记错了,太久了,没什么印象。”

陈见对上李霭诧异的神色:“早几年,日子好过一点之后,我妈问我为什么总对我爸那边的人态度差,她说明明她受到的伤害更多,她都释怀了,我也没必要放不下。”

她转开头,朝远处一望。

“但是很难放下,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记得这些,我自己也说不清,很多时候都觉得这些记忆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风轻轻吹起她的发尾。

李霭透过发丝,看见她颈后侧一块褐色的疤痕。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轻松道:“你说得对,我印象里因为吵着要玩具被我爸提起来揍,要比高考的英语单词记得更清楚。”

陈见弯眼一笑。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约摸半个小时后,唐弈从前面的楼里出来了。

斐约着急迎上去:“怎么样了?”

唐弈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他道:“奶奶不认得我了,我在旁边陪了她一会儿。”

斐约和李霭对视一眼。

唐弈上前接过陈见手里的外套,“这个阶段,都是正常的。过几天等唐涣不在的时候,我再来一趟。”

他是学这个的,既然都这么说了,斐约他们也只能点头。

李霭:“行,走吧,吃饭去。”

看到唐弈不犯倔,斐约松了口气。

他转向陈见:“陈见,你想吃点什么?”

陈见两手交叉进袖子里,揣着手:“火锅吧,天冷就是要吃火锅啊。”

李霭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你老大请客。”

斐约无奈:“我请我请我请。”

因为陈见和唐弈还要回学校,他们就在学校附近挑了一家常去的店。

他们刚进店,迎面遇上了唐弈的舍友。

唐弈被硬拉去那边包厢,说要让他喝几口。

李霭随意招了招手:“没事,我们先点,你等会过来就行。”

他们跟着服务员到了一处四人座。

店里开了空调,陈见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陈见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挽起袖子,手对在自动水龙头下。

这时候,有个穿着小短裙的女生站在她旁边也要洗手。

陈见下意识看过去,慢慢拢起眉头。

是唐弈的前女友。

新生典礼的时候在后台见过本人,叫什么来着……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明显,朱月婷看过来,非常直接道:“你和唐弈刚在一起?”

陈见话到嘴边顿住了,她看了一眼这个最起码比自己高五公分的“前情敌”,心说我要是讲没有,是不是气势上就输了?

朱月婷抖了抖手上的水珠。

“他们几个——噢,唐弈的那些舍友和同学,他们好像见过你几回了,每次都被唐弈挡得严严实实的,现在在猜唐弈是不是难得有搞不到手的人。”

“我刚出包厢的时候,他们正拿你打赌,说你还没被唐弈追上,赌唐弈什么时候能追到你。”

陈见挑起眉。

朱月婷对着镜子补了个口红,仿佛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大不了的话。

“不过你放心,唐弈没答应,冷着脸就走了。”

陈见想,他也用不着打这个赌,反正是我在追求他。

朱月婷看着陈见,突然停下往外走的脚步:“你知道我和他谈了多久吗?”

陈见咳了一声,心底漫上点尴尬。

朱月婷比了个“二”,“两个星期不到。”

她叹了口气,语气还有点惋惜:“我和他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