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横流(七)(1 / 2)

第一女首辅 南冬十四 1156 字 2023-06-11

程张二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想必他已经猜出了陛下已立下了储君,只是,储君册不见了,因为严公公自缢,如今怕是再无第三人知道储君册的下落。

对了,赵尤,程暮忽然想起来,昨夜北镇抚司的人说锦衣卫指挥使失踪了。

怕这诏狱有耳目,他便伸手沾了点水,在桌子上一笔一画写下赵尤二字,很快水迹散去,但也够让张亭山会意。

他的意思是怀疑那金匣在赵尤身上,倘若是赵尤带走了金匣,那么他可能去了端南王府找世子,又或者是去了西北边境,找兵部尚书,沈焕。

但若是前往西北,定是不可能,想至此处,张亭山立马也用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世子二字。

程暮看了一眼,思索一番后,轻声说出两个字:“纸笔。”

张亭山点点头,随即扶着墙站起来,对外面守着的狱卒嚷道:“本官要上奏,快些拿纸笔来。”

徐翊闻此,走来过来,刚准备开口,余光中见一个人影,是镇抚司,钟纣。

他退居一旁,拱手道:“镇抚司。”

钟纣挥了挥手,随即将视线落在程张二人身上,眼里满是不屑,但王爷吩咐过,绝不能怠慢了这两人,于是便收敛了些,说:“如今陛下乐极,首辅大人要上奏,这是要奏给谁看?”

“哼!”张亭山一看见这人瞬间变了脸色,指着人怒骂:“狂妄之徒!”

程暮及时上前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转头对钟纣说:“王爷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二人是如何想的吗,这便告诉王爷。”

“程阁老的意思是说,这奏是上给王爷看的了。”

程暮抿嘴不语。

一旁的张亭山脸色铁青,陛下尸骨未寒,他们如此明目张胆,这帮人真是越发放肆了,那但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忍着。

钟纣看着程张二人说不出话来,心中甚是得意,平日里朝堂上那些自诩为清流的人,明里暗里说北镇抚司这些人干得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哼,都是为天子办事,谁又能多干净几分?

“给他纸笔。”说完,钟纣便持刀离开了,特意临走前看了徐翊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警告。

“是。”徐翊垂眸,直到牢门再次关闭,他才转身朝张程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去拿了笔墨纸砚。

但很快,徐翊发现他们二人牢房门口多了一个狱卒,看来钟纣对自己的怀疑从未停止过,既如此,这人不能留了。

他将手中的物品给他们后,同钟纣派来的人一同守在门外,见此,张亭山心中泛起了难,如何找准时机把信给那位小兄弟。

“你先写。”说完,正在研磨的程暮又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耗

张亭山会意,缓缓拿起笔,但迟迟不动笔。

一个时辰过后,程暮拿起笔,写下一行字后,将信纸折好,藏在衣袖下,张亭山见状,便放下笔,朝门口喊道:“本官渴了,拿茶水来!”

“你去还是我去?”徐翊问。

那狱卒不耐烦地暗骂了两句,直径去倒水去了,见状,程暮立即将手中的纸条扔给徐翊。

他精准接住,藏于腰间。

狱卒端水回来之时,身旁多了一个人,钟纣又来了。

这次,钟纣首先将目光对准了徐翊,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出来。

但徐翊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站在那,拱手道:“镇抚司。”

钟纣眯了眯眼睛,随即将视线转移到牢中二人身上,他拿起狱卒手中的茶水,倒了一杯,命徐翊将牢门打开,随即走到二人面前,见桌子上放着一本折子,那张阴沉的脸露出一个笑容,将茶杯放在桌上后,拿起折子比划了一下,“哟,这折子还挺厚,定是废了不少心思,二位大人幸苦了,二位大人肯时务,日后必将平步青云,哈哈哈哈。”

他那张扬的笑声回荡在这狱中,颇为慎人,但张程二人并未理睬他,钟纣也不恼怒,有了这折子,便好交差,当即就抬腿走人了,连带着把另一个狱卒也叫走了,这次倒是没再看徐翊一眼。

见他走后,程暮来不及松口气,立马提笔又写了一封信,撑着腿,艰难地走到徐翊面前,塞给他,张着嘴说了两个字,未发出半点声音。

但徐翊明白,程阁老说了谢谢二字,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收好信纸便离开了。

至此,程暮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张亭山身边靠墙坐了下来,两人并排坐着。

透过高窗,几丝冷光照在二人脸上,显得越发苍白。

“亭山兄,若是途中有变,我们二人可要死在这狱中了。”程暮语气十分轻松,但那双眼眸却又是似有千斤重。

“呵,死便死了,哪朝不死忠臣,我二人若死于诏狱,也算是全了清白,纵使他北霁王最后真的继位,也难逃后人笔墨诛伐。”

程暮如释负重地笑了起来,“你说得不错,老百姓一张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