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非黑即白抑或灰

就在罗恩因为德拉科和赫敏的突然消失而震惊当场的时候，那对淘气的情侣已经手拉着手，在灼热的阳光下跑过绿意盎然的草地，笑声在他们身后回荡。

“看到罗恩的表情了吗？”德拉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她，灰色的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

“是的，他一定很懵，他似乎忘了你也有隐形衣了…”赫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她曾经变出来的那只银白色水獭那样，活泼泼地跟在他身后跑，像披着自然光泽的精灵，“我们得给他带点糖果回来，安慰一下他受惊吓的心灵。”

“当然！完全值得。”他笑着说，朝气蓬勃地拉着她，加速跑向城堡，“快点儿，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如果你不想错过晚餐的话…”

趁没人发觉，他们溜上了四楼的走廊，在霍格沃茨的钟楼敲响三下的时候，在隐形衣的短暂遮蔽下，麻利地穿过驼背独眼女巫的后背，开始在深邃潮湿的地下通道中穿行。

“梅林啊！愿麦格教授能够原谅我。”赫敏看着德拉科杖尖的一点微光，收起了那点活泼气，在黑暗里幽幽地说。她在心中默念，这次触犯校规，实在是情非得已。

不知不觉间，赫敏似乎对于“打破规则”这件事越来越熟练了。德拉科总是能够振振有词，说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破坏规则。

“况且，哈利可没少破坏规则，邓布利多教授依旧给他加了很多分数不是吗？我们得看破坏规则这件事所达成的目的，如果是有益的，有何不可呢？”他理直气壮的声音在空旷的泥土通道里回响，居然让她无言以对。

“我总觉得你在说一些歪理。”赫敏轻声说，在他的牵引下跳过一个浅坑，“不管是遵守规则的问题还是研究黑魔法的问题…”

德拉科还以为赫敏彻底放开自我了，到头来，她还是很在意校规的问题。

然而，充满矛盾的赫敏·格兰杰，还是愿意违反内心的道德律，怀着不安陪他在黑漆漆的地下通道中走上一个小时，即便手头还有一堆功课没有温习。

口是心非的女孩。德拉科偷笑着握紧她的手，认为自己有必要刷新一下这个刻板女孩的认知思维：“魔法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也有很多灰魔法存在。比如在恶咒的运用方面，你知不知道，教材发明者米兰达·戈沙克也会很多人们所谓的黑魔法？她编写的《咒语之书》里包含了恶咒的内容？”

“课本中包含带有适度攻击性的符咒有助于防止学生通过使用更加危险的符咒解决争端？”赫敏清晰流畅地背出了戈沙克的论调。

“正是这样。看看哈利为了三强争霸赛所准备的咒语，有不少恶咒吧？你能说这些东西是黑魔法，然后就不去学吗？当所有勇士都会这些东西，如果哈利固守规则而放弃掌握它们，意味着在比赛中失去先机。”德拉科狡黠地说，开始扰乱赫敏的大脑。

“倒也没错…”她喃喃低语，思想游离，任由德拉科在迂回的通道里拉着她走。

“想要打败你的敌人，首先要了解你的敌人。你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打败过黑巫师格林德沃吧？我敢说，他知道的黑魔法知识，也许比整个霍格沃茨学生知道的都多。如果不了解那些黑魔法，又谈何找到其漏洞，用相应的魔法打败对手呢？”德拉科有条不紊地摆事实讲道理，他冷静的声音显得有些说服力，“了解魂器的知识也是如此，我们并不是想要利用它，而是希望能打败敌人。”

“了解它，但不一定用它，是么？”赫敏语气带着犹豫，她的态度软化了。德拉科一向很会说服人，或者说，很会说服她。

况且，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做这样的事情了，她难道没有把海尔波的黑魔法笔记细细看个遍吗？她难道没有去禁书区翻阅那些大部头黑魔法书籍吗？她给哈利列的咒语单里，难道没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恶咒吗？德拉科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是基本事实…

“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本书吗？《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抵制》？”德拉科趁热打铁问她。

“当然。那本书很有用。我的很多灵感——”赫敏的话头忽然停住了。她意识到，她在寻找哈利所需要学习的咒语时，曾经参考过这本书，并不仅仅是去查找那些防御魔法，还有原本那些防御魔法该去抵制的黑魔法。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德拉科似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声音里有一丝胜利的味道。

“我想起一句话。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He who fights too long against dragons becomes a dragon himself）。”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沉重地引用了尼采的话。

“《善恶的彼岸》？”德拉科问。

“是的！”她语气里有一丝惊喜。他竟也读过这本书？

“What if，join me，be a Draco？”（不如，加入我，做个天龙星？Dra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