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重生到了2005年(2 / 2)

的房子。屋里别提什么装修了,地面连瓷砖都没有铺。地上放着的囤脏水的盆子,主卧里钉子上挂着的晾衣绳,无不显示着主人不富裕的经济状况。

她的父母属于晚生晚育的,三十多岁才生了她。北方独生子女政策落实得很好,她父母又都在国家单位上班,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父亲沈勇在钢厂,母亲王丽云在档案局。她父母都是老实人,兢兢业业几十年,也只是普通的职工,收入只是在四线城市维持中等。尽管绝对不富裕,但也比下岗职工家庭好太多了,不会穷得上不起学、吃不上饭。

也许是知道自己没有赚大钱的本事,他们都很节省,甚至可以说,过得拮据。她的同学有的家里条件还没她好,但看上去要比她富裕一点样子。高中三年,差不多一年只买一件衣服,书包也没换过。除了食堂的饭钱外,也没有给过零用钱。自然过年的压岁钱也都是母亲给收着的,那都是要还人情还回去的,沈婷婷从来不觉得该给自己支配。

父母绝非虐待她,他们对自己更苛刻,母亲从不化妆、父亲烟酒不沾。他们没有爱好,只是省钱,从小就教育她,不要比吃穿、比成绩。这种状况曾经让刚上初中的沈婷婷非常迷茫。离开子弟小学,来到市重点中学,她失去了名列前茅的成绩,就像一根浮木,没有了依靠。同时,班里也多了不少父母经商、做官的富裕同学。她的打扮甚至让一些同学误以为她是单亲家庭。上一世高考失利,她没有选择复读,一方面是选科机制发生了变化;最重要的是录取通知书下来以后,她妈妈带着哭腔说“这苦行僧的一样的日子终于有个头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35岁的她重生了。她很开心,因为那些遗憾常常让她午夜梦回,痛苦不已。可是这个节点很奇怪,不是高考前,高中三年前的一切已成定局,她已没法死嗑数学,提升总成绩。甚至不是高考当天,不说超常发挥,至少让她有机会正常发挥。可她重生的这一天,是高考结束后第三天。昨天刚刚报上估分,下周就要正式填报志愿了。

上一世,她没有客观接受第一天的发挥失常,整个人像鸵鸟一样躲了起来。本来语文是她的强项,甚至创造过作文差两分满分的好成绩。可那天,她一直觉得她后座的人在摇凳子,她觉得心跳如鼓,无法集中精神,作文都没有写完。现在回头看,她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下午数学,她本来就不擅长,那年的题又出乎意料地难,上午本来就没考好了,这下彻底慌了。现在回头看,江城所在的省份是老牌重工业基地,很重视理工基础学科人才的培养。数学又是理工科原始创新绕不开的,如果她能在备考时多分配些时间给数学,或是有个心理准备,不心存侥幸,都不会造成这样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上午语文没答完,不敢和父母说,这下好了,数学直接少答了一道题。考过的同学都知道,答卷是要扫描后录入电脑的,所以每道题都要写相应的空白处。她有道题不会,本该空着那个位置,结果她一慌乱,忘记空位,造成大题整个错了位。虽然及时发现,整个卷面也是改得一塌糊涂,本来那道题的答题位置也被挤占得写不下啥了。

不幸中的万幸,第二天的英语和综合她正常发挥,没受影响,分别考了140分和281分。估分的时候,不知是出于无法认清现实,还是过分自信,她高估了数学和语文的分数。尽管她的实际分数也是超过一本线的,可志愿又没有报好,只上了普通大学,造成她比大学同班同学的分数高了近100分。

她停在了窗前,望着窗外一排排银杏树,忍不住有点想啃手指头。目前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就在志愿填报上了。她回到了书桌前,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准备在本子上列出计划。这次她一定要勇敢面对现实,不能枉费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