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7)(2 / 2)

始往上逆流,在最后一刻到达头顶时,瞬间冻住!

“齐姑娘。”沈幼安艰涩道。

“这么拘谨干什么?”齐明月言语动作间自是一派潇洒,“上次路家宴会的时候,我见过你,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上句话,你就跟着路子昂那小子跑了,今日倒是赶巧,我们总算能正式认识一下了。”

沈幼安让自己的笑容尽量显得真一点:“久闻齐姑娘大名。”

“什么大名不大名的,不过都是些虚号罢了。”齐明月爽朗地笑道:“倒是你,长的花容月貌的,怎么就便宜了路子昂那小子呢?而且我听说你女工做的不错,哪像我,完全就是团线在布上乱爬。”

“听说?”

“对啊,这还是谢长明告诉我的……哎?谢长明人呢?”齐明月四处搜看了一番,奇道。

沈幼安了然,想来这就是为什么刚才看见的是谢长明,来的却是齐明玉的缘故了。

心中有了答案,她便既酸涩又坦然地站定不动,眼神随着齐明月一道,四处敷衍地搜寻着。突然,沈幼安感觉背后一凉,齐明月对着她身后道:“谢长明,一会儿的功夫你怎么到那儿去了?”

谢长明的目光还攀在她的背上,像一把利剑,剑尖泛着冷光,淬着毒,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她的命。

沈幼安喉间一阵发紧。

但她丝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快感。

谢长明压低的嗓音从抄手游廊传来:“走了。”

隐含催促之意。

齐明月皱眉道:“冰天雪地的这么急做什么?这不还早着嘛,容我和沈姑娘多聊聊,你要是急,你就先走,又没人拦你。”

说着,她便搂过沈幼安,挑眉看向谢长明。

沈幼安冷不丁地对上了谢长明。

但那双熟悉的丹凤眼并不是沈幼安想象中的冷冽,反而是某种异常的冷静。谢长明扫了一眼这边,不着一语地向前走去。

齐明月撇嘴道:“别管他,他一向如此,阴晴不定的,还总不干人事。”

沈幼安疑惑地“嗯”了一声。

“嘿!你竟然不知道?”齐明月来了兴趣,搂着沈幼安一边走一边道:“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在人前总得装装样子嘛。你听我和你说……”

今日是沈夫人的生辰宴,齐明月显然也喝了不少酒,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从谢长明聊到京中趣事,大有说到天黑也不罢休的架势。

“我家也有条和这个一般宽的河。”齐明月指着前方说道:“我哥小时候因为顽皮还掉进去过,当时我娘既心疼又生气,想骂又舍不得,我爹就直接多了,不仅把我哥痛打了一顿,在场的下人也是罚的罚,骂的骂,搞的我哥到现在都不大爱去水边。”

“罚的重么?”沈幼安望着桥上的元宵和彩袖突然问道。

“你是说那些下人?”齐明月眼神复杂道:“这是自然,毕竟我哥当时被救上来时就剩一口气了,又是独子,好些个当时直接就被发卖了。”

沈幼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扬声叫住元宵。

“元宵,晚上天越发的冷了,你快去我屋里备些热茶待会好给齐姑娘热热身。”沈幼安取过元宵手上的食盒,又笑着对闻声偏头的彩袖道:“这个食盒就劳烦彩袖姐姐多走几步送到母亲那儿了。”

元宵和彩袖脸上俱是不解。

但转瞬后,元宵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忆起沈幼安先前说过的话,立时道:“这就去。”

沈幼安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提醒道:“一定要快。”

元宵点头。待她走远后,沈幼安这才拎着食盒走到彩袖面前,温声道:“虽然彩袖姐姐最近和母亲不对付,但我这做女儿的还是希望父母喜乐,这个食盒你拎着去,便当去和母亲服个软。”

彩袖扫了眼快走近的齐明月,轻挪身子,挡住她的视线,低声对沈幼安道:“大小姐难道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你还记得你之前评价我母亲的话吗?”沈幼安把食盒塞到了彩袖手里,握住她的手不松开,低声道:“其实,我也是那种人,甚至更甚。”

“那大小姐是打算栽赃我推你入水了?”

沈幼安一笑:“谁说不是呢?”

说完,她便要往后倒去,但柳夫人的声音突然响起。